“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舒颜冷冷的看着舒承祖,“这是吃下去让马发狂的东西。”
“怎么可能?”
“我只是给马吃的普通粮草而已,会不会是马匹自己在草地上吃的这个花而没发现?”舒承祖的确不认识这黄花。
“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
舒颜瞪着他,你既然想替别人背锅而死,那我成全你。
她举着手里的黄花瓣,“这是黄杜鹃,是一种药材。”
“这黄杜鹃虽然在野外也不少见,但是牛羊等牲畜从来不会吃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什么黄杜鹃。”舒承祖不知道舒颜为什么要说这些。
舒颜当然知道他不知道。
这人过去游手好闲,从没有正儿八经下过一天地,更不可能认识那么多的
草木。
“那是因为这黄杜鹃有毒性,牲畜吃了之后会抽搐、痉挛、发狂,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羊不食草。”
“所以,你说的是马主动吃的黄杜鹃,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今日马发狂是你故意而为之,你的目的是害郡王大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怎么敢!”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舒承祖吓的语无轮次。
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北郡王有这样的心思。
“我真的不知道马吃了这种东西……”到此时,舒承祖还是硬扛着。
但是,他心中已经害怕了,眼神总是不停往后面的临时马厩看去。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到底要不要这那人供出来?
北郡王身份尊贵,冲撞了北郡王,如果他认下这件事,
只怕就不会是什么惩罚了,而是直接掉脑袋吧?
注意到舒承祖的视线,不等舒颜行动,吴英豪的手下就动了。
很快,吴英豪的副手已经从里面押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副将军,就是他……他一直在里面鬼鬼祟祟!”
“你是养马兵?”吴英豪问道。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就是那个给马匹下毒的人了。
“不错,我是养马兵。”那人说话,带着一股倔强的气势。
“呦呵,你这脾气够大的呀,你不瞧瞧眼前都是什么人?你横什么横?你有什么资格横?”
齐明礼不理会吴英豪的批评,而是用愤怒的目光看向舒颜。
“羊不食草是我喂的,我同你明说了吧,我也不是针对北郡王,我针对的本来就是你。”
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来
这里喂马,都是严书的错。
如果不是严书闹事,他就算被父亲发配来军中,怎么也要在军中做个副将,再不济也是千夫长什么的。
父亲虽说让他来当兵历练,是为了做样子给荆家看的。
可是因为严书这一闹,九叔直接送他来喂马,他堂堂齐王世子,竟然让他来照看马匹,他怎么能不一肚子怨气。
就在他渐渐有些适应养马病的生活了,今日竟然叫他在马场见到了严书,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眼看,疯马并没有让舒颜吃亏,而且招来不少人的目光,自知闯祸的齐世子躲了起来,舒承祖当即勇敢的出来替他背黑锅。
当然,前提是,他根本不知道马匹到底是冲谁而去了。
自从他发现齐明礼身份不简单后,就开始拼命巴结他,很快他就得到齐明礼另眼相看。
齐明礼出手一向大方,虽然不能叫军营中的人知道他身份,但是他手中还是有钱的。
给伍长、什长、百夫长陆续打通关节后,一个养马兵身后就有了一个杂役帮养马兵干活。
见到这种异象的士兵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叫这位主有钱,一个帐子的大家前前后后在齐明礼这里得到的钱,都快抵得上一年的军饷了。
没有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你小子,可真是够种。”
见齐明礼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吴英豪道,“不论是你针对北郡王还是严公子,你这样都够杀头处决的了!”
齐明礼仍是不理会吴英豪,他直接跪地。
“九叔,马是我弄的没错,虽然本意不是冲着您,但还是惊到您,我给您赔不是!”
“明礼……任您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