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有人证,自己去找人把事情证明了不就好了,这点小事,何必非要来公堂上闹?”
刘功曹有些不耐烦,“你们可知府衙一天要处理多少事情?”
一听刘功曹抱怨,那几个把舒颜带到公堂的衙役吓了一跳。
他们不停的朝他挤眉弄眼。
功曹大人,这可是北郡王府的人,也是郡守看重的人,不能……得罪啊!
奈何刘功曹根本看不懂他们那些小动作,甚至连他们也训斥了一番。
“让你们去巡街是保护老百姓安全的,你们倒好,什么案子都往回带吗?”
明明在现场就是几句话的事,什么时候衙役都不会做事了?
几个衙役的脸色都变白了。
大概……刘大人的职位,是不是这辈子也就止步于一个小小功曹了?
衙役们心惊胆战,生怕舒颜生气。
没想到,面对刘功曹的责难,舒颜不仅气定神闲、脸色不变,更是赞同的道,“大人,您说的极是。”
“我们何尝不知大人您日理万机,实在是这刘水香在我的药堂门口反复闹了多次,让人烦不胜烦。”
“我们也是怕说了真相,她还是不信仍继续再闹事,所以才来府衙请大人帮我们作个证,断了她这胡乱臆测。”
“毕竟大人的威严在这里!”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听舒颜如此说,刘功曹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看向刘水香,“刘水香,你毫无根据的在人家药堂门口闹事,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倘若对方的证人来了,证明舒丫头的确是去了京城而不是被害……”
“你不仅要停下胡乱中伤他人的行为,还要向对方郑重道歉,知道吗?”
“大人,民妇都听您的!”刘水
香嘴上说着,心里却信心十足。
她笃定不可能有证明舒丫头踪迹的人证。
其实,在去妙春堂之前,她已经把妙春堂老板的事情打听了个清楚。
她找的人,是在妙春堂做帮工的伙计。
那个伙计过去没少去凝香园,但是因为他出的钱不多,自然见不到花魁,便是刘水香来应酬的他。
刘水香虽然说不上多漂亮,但是胜在有手段,一来二去,二人竟然熟了。
没了去处之后,她就找到了这个伙计,妙春堂收女学徒的事情,也是他告诉她的。
听伙计说老板有未婚妻却从没有露面过,她就上了心。
后来认出薛姗,又知道严书是舒丫头的丈夫,她就笃定舒颜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因为这个叫薛姗的女孩子,当初在青云县可是对舒丫头寸步不离的。
此时,稳操胜券的她斜了一
眼舒颜和薛姗。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手段能逃脱惩罚?”
这一个不懂事也就罢了,另一个还做生意呢!
随便他们两个谁多给些银子,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巧了,这也是我想说给你的话,”舒颜冷漠的道,“等我的证人来了,你可别后悔。”
“你……”刘水香一愣。
对这个语气,她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可别后悔!
此情此境,她竟然有一种瞬间回到青云县衙的感觉。
当初,舒丫头就是这么警告她和天香楼崔妈妈的。
之后,她们就挨了板子。
刘水香下意识的摸摸屁股,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过当刘功曹传证人上堂的时候,她探着头看,见是不认识的魁梧大汉,就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当那个大汉来到她旁边,然后蹲下身放下趴在他背上之人后,刘水香大惊失色!
因为这汉子背的,是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的公爹舒有德!
不等刘水香说话,舒有德就先骂开了。
“你这个毒妇,背叛了舒家害的我们流离失所,现在还好意思来纠缠我的家人,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怒气之下,舒有德把手里的拐杖当武器,朝刘水香挥过去。
幸亏刘水香反应够快,立刻躲开。
不过,舒有德可不算完,自房子着火之后所受的颠沛流离之苦,这一刻都算在了她的头上。
眼见拐杖够不到她,他举起拐杖就要朝她扔过去。
就在这时,惊堂木重重拍桌,发出“啪”的一巨响。
“大胆,”刘功曹恼羞成怒,“你们在公堂这般胡闹,眼里可还有我这主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