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姗始终记得外公对她说的话。
“你母亲性格软,你一定要替她守护好薛家和药材铺……”
本应该入狱的人又来纠缠,未免张元以后继续拿她当借口游说母亲,张姗毅然决然断绝了和张元的关系。
“姗儿,你可真是绝情,我是你的父亲,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张元没想到,竟然能从女儿嘴里听到断绝关系这样的话,着实有些震惊。
“父亲,您也配这个词?”
张姗撇撇嘴,这可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你送我母亲去大牢,让我住柴房,把我当狗一样养着,难道说您是禽兽,所以才如此养女儿?”
“还是说,只有你那儿子才配好吃好喝的供起来,我就要端茶送水的伺候他们?”
张姗撸起袖子,“你应该不会忘记我是因为什么逃走的吧?”
“姗儿,”薛巧云见她胳膊上的伤疤,惊呼一
声,“你这是……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薛巧云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刚刚听张元说为了女儿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一丝心软,毕竟那是她女儿的父亲。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张元,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她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云儿,你听我解释,不是我,都是李琴儿……”
张元看着渐渐关上的大门,努力想解释,可是他越是往外甩锅,越是遭到薛巧云的厌恶。
薛家大门“嘭”的一声在他面前合上。
张元现在一无所有,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他继续“砰砰砰”的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喊着,“云儿,娘子,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我这么多年在薛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难道不记得岳父生病期间都是谁在鞍前马后的操劳吗?
”
“云儿,云儿……”
屋内,四人即使坐在桌前,有那张元不停干扰,大家这顿饭也吃不清闲。
薛巧云忍无可忍,起身就想再去撵人,舒颜却是一把拉住她。
“你不必去,让张……不,让薛姗去!”
薛巧云不放心的看了女儿一眼,她真的可以应付吗?
就见舒颜在张姗耳边说了几句话,薛姗立刻恍然大悟。
她来到门口,缓缓打开大门。
“姗儿,是不是你母亲原谅我了?”见自己的行为果然有效,张元喜出望外。
“并没有,”薛姗冷冷的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大牢出来的,但是你能和一个钱大夫合作,那就有可能和无数个钱大夫合作。”
“如果不想我去药材铺查账之后,重新送你进大牢,你就不要再来了。”
“你……”
张元指着薛姗的鼻子,“你可真是好样的,够狠!过去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是个白眼狼。”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薛姗越发冷漠,“你难道不是白眼狼?”
“张姗……”张元被她气的不行,一巴掌朝薛姗脸上扇过来。
薛姗来不及躲闪,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就见一只纤细的手,捉住了张元的手腕。
“我劝你不要这么对她……”
舒颜捏紧那只手腕,手腕的主人发出“呜呜”痛叫之声。
“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张元红着眼睛瞪着舒颜。
可惜,他只硬气了那么一会,就感受到手腕上碎裂一般的疼痛。
“啊……放手,放手!”
舒颜却是再次重复。
“我劝你不要对她动手,否则……当你发现这才是你唯一的亲骨肉时,你会悔不当初!”
说完,舒颜猛的松手。
张元正在使力抽自己的手腕,突然被舒颜松了劲力,他“噔噔噔”的退了几步,又被门槛一绊,人就摔出薛家门外。
坐地地上对那一瞬间,他“嗷”的一声又立刻跳脚起来。
他臀上还有伤,此刻痛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不过,他这次却没有继续纠缠,而是一边嘴里骂咧咧的,一边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把舒颜的话当回事,他害怕的是薛姗真的去查账。
账上有很多问题,他也的确不止在给一个钱大夫回扣,如果把这件事闹出去,其他人保准会合力整死他。
刚刚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又见识到薛姗的绝情,张元不敢再冒险。
于是他瘸着腿艰难的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小门户前。
见院门上没有锁,而是从里面被反锁,他敲敲门。
“琴儿,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