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身影从远处看便好似互相依偎着的一对佳人,甚至于十指紧扣,令人遐想连篇。
本就已经上车的祁樱祁凌也忍不住趴在窗口,好奇的张望着。
封湛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这里,嘴角下意识就弯了起来。
下一秒,撩褂,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车。
待站定后,还不忘挑衅般的垂眸看着底下的祁雁知,笑得肆无忌惮:“你该不会以为,本将军当真要给你当马踏吧?”
祁雁知面无表情:“.......”
心中早就骂出了千万句的脏话,恨不得将狗男人淹死。
这种男的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还是古代的女子太过心善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鬼男人!?
不可思议!
祁雁知咬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也同样使劲上了马车,一把将人推开,“死远点!”
多看他一眼就来气!
封湛抓着一旁的架子才勉强没被人推了下去,挑着眉,露出戏谑的表情。
惹毛了人,他倒是觉得身心愉快。
另一辆马车内。
祁凌左手握住祁樱的手,右手牵着芝窑,同时晃了晃,好奇询问:“方才坏蛋伯伯,是要抱母亲上车吗?”
“像阿窑姐姐与阿紫姐姐抱我们一样。”
那小奶音一落,车上的两个大人就沉默的对视了一眼。
祁樱紧接着十分老气的叹了一声,双手撑着下巴,“母亲那般讨厌他,他若是抱了,保不齐母亲会将他胖揍一顿。”
接着转头奶声询问:“团子想看大坏蛋伯伯挨揍吗?”
祁凌认真思考两秒,狂摇头,语气低落:“那还是算了吧!”
芝窑不忍心看小家伙不开心,便思虑了一番,试探性的开口:“主子们有所不知,将军与夫人这是在...在....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两小只疑惑的抬眸,“打情骂俏?”
祁樱猛地拍了下掌心,奶声呼喊:“打情骂俏不是情侣才会干的事吗?”
母亲明明说是很讨厌大坏蛋伯伯的啊!
小姑娘如是般的想着,没成想她自己小小年纪,就要解决这般复杂的感情纠纷。
祁樱回忆起祁雁知那有时
没忍住露出的厌恶的表情,就觉得“打情骂俏”这词不适合她。
“唉......”小祁樱老生老气的叹了口大气,低声惆怅道:“母亲的感情之路怎么这般坎坷,若是换成我,定是哪个都能拿来玩一玩的,毕竟,就是一个男的而已嘛。”
一旁听着她这般童言无忌话语的芝窑与阿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赶忙向四周看了一大圈。
玩一玩战神将军这种话可不兴说.....
两辆马车各驶上两条不同的街道,但目的地却是一样的———最繁华的西街灯会展。
此时此刻,战神府拐角处,两个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正赤裸裸的瞪着远处的那两辆马车。
直至尽头。
那一身粉衣,穿得稍显华丽的女子,那瘦弱的肩膀此刻正狂颤着。
一旁的素衣侍女担忧的望着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看到粉衣女子那瘦得只剩下骨头的五指在墙上磨出血丝了,才忍不住心疼道:“二夫人....您别这样....”
帷帽内的那张脸,双颊上有两个可怖的叉痕,贺音死死咬着嘴唇,双眸中带着阴狠与泪光。
昨夜于嬷嬷来赐死之时,禾儿正在大门口,听到了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到院子,拉着贺音就想逃跑。
贺音不愿意。
她不相信封湛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就算禾儿告诉她,要她死的是皇后,是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她也执拗得不肯离开。
最后还是被禾儿硬扯着离开的。
俩人穿得不算多,至少在这腊雪寒天,足够将人冻僵。
贺音的嗓音悲戚,透着一股狠劲:“为什么...他...他竟当真不救我....”
禾儿不忍的望向她,“二夫人,皇后下旨,谁敢抗旨?”
“将军就算想救您,也无能为力.....”
“你看他像是无能为力吗?!”贺音紧接着哀声嘶吼了一句,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面朝着大街的方向,不甘哀怨道:“自我入府,他从未独自带我出门游玩过....更别说是牵着我,细心又耐心的惯着我...”
“如今我被下了死刑,
他却还有闲心带着那个贱人和她的两个孽种出游!你看他脸上可有对我的半分担忧!?”
贺音一想到刚刚封湛看着祁雁知的表情,那含笑逗弄的嘴脸,那紧缠着的双手,就觉得心绞非常,痛彻心扉。
“他...他明明说只喜欢我一人...现如今当真是变了....变得对我这般冷血无情...毫不在意我的生死....”
女人声音悲戚婉转,浓浓的哀伤环绕在她的周围,语气中带着不甘,一字一句的控诉着,仿佛封湛就在眼前....
现如今,骁勇府全族锒铛入狱,娘家没了。她又被赐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