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我告诉他们,只要跟着我,日后定不会少了他们吃喝,更不会亏待他们....可我却让他们在挨了刀伤后没几日的除夕夜里丢了性命.....”
除夕,多美好的日子。本应阖家团圆的他们,却因着自己的承诺白白丢失了一条性命。
祁雁知单是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林末无奈道:“他们已然入府谋生,那主子让他们走哪,他们便得走哪,这没得选。”
“更何况今夜丢了性命的不止是你院中的十几个侍卫,还有战神府内的其它侍卫,你怎知他们不守着你的院子,届时也不会遭遇其它意外?”
“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我改变不了,可以愧疚,但千万不能庸人自扰太久,不然只会变成一种执念,一种永远无法走出的执念......”
就像她自己,自幼便活在父亲惨死的那一日里。
此后余生,每每有人提起那些凶徒,她便克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气,恨不得将自己身边人都灼伤。
林末不希望祁雁知像她一般,怀着仇恨活下去。
“待时机成熟,我让人送你们出城,出去便别回来了。你若还信我,便要相信,我定会为他们报仇。”
她唯一的理智就是护着祁雁知几人离开。
祁雁知含泪,皱着秀气的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开始就不准备跟自己走吗?
林末轻叹一声:“我与岭山杀手的仇恨太深了,我解不掉了。若他们未曾出现,我会跟你们走。但他们既然已经出现了,我便走不了了。”
她的隐灵坊寻了这么多年都没他们的踪迹,如今她不可能放弃。
祁雁知怔怔的看着她,心里十分想劝林末跟自己走。
但她知道,林末不会听。
那红唇张了又合,祁雁知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低下头,轻声道:“我没什么能帮末姨的,倒是有些稀奇的药水,末姨可以留着届时保命。”
想必林末说出这些话,已是心里有打算。
那她便借着这段时间,将那些最毒的药水都制作出来送给林末,希望能护住她。
林末欣慰点头,“还是雁儿懂我。”
祁雁知苦笑。
她也不想懂,但她与林末是一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还有阿樱阿凌,单是为了他们两个,她就什么都能忍。
再大的仇恨,为了保祁樱祁凌一世无恙,她也能憋回去。
若是他们出事,祁雁知怕自己会比林末还疯狂。
........
与此同时,战神府内。
“查到贺音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封湛站在窗前,冷脸看着夜空,声音更是清冷得不像话。
林总管的眼神有些闪躲,低着头默默不吭声。
封湛闭眼,忍了忍,语气沉沉,“林姨,你跟了我多久了?”
林总管一怔,“老奴记不清了。”
太久了....她同府中大多数下人一样,是很早就签了死契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她与封湛,郑家兄弟两人有着更深的情谊。
封湛:“是你通知禾儿带走贺音的吧?”
林总管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落在地,“老奴确实在一众婢女中看到了禾儿.....”
封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扯着嘴角接着道:“于是你借着嬷嬷入院的那段时间,率先让人为贺音主仆开路,让她们轻轻松松便离
开了战神府。”
林总管没有吭声,默认了这一切。
这确实是她心中最开始的想法,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老奴,甘愿领罚!”
封湛低头看着她那半头的白发,心中也是十分痛苦,“你不该擅作主张。”
贺音死亦或是走,他想要的东西都拿不到。
今晚祁雁知有一句话提醒他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是岭山杀手为何要杀入战神府,墓园内。
当祁雁知提到贺音之时,他心中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毕竟,他追查岭山杀手这件事,撑死知道的人不到五个,怎么可能会泄露风声?
但封湛也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这个猜想,毕竟贺音在他心中,并不是这般歹毒的存在.....
封湛沉沉的叹了口气,大掌拍着额头,冷声下令:“追....让十名死士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给我查到贺音主仆的下落!”
“本将军必须要完完整整的带回贺音!”
林总管见他没有开难自己,松了口气,“老奴遵命。”
“将军,还有一事,老奴思前想后许久,觉得还是告知您比较好。”
封湛:“说。”
林总管:“事关二夫人身旁的贴身侍女,禾儿。”
“那丫头平日里机灵懂事,还颇有孝心,老奴便对她多照拂了一些。但老奴发现,自从她从水牢死里逃生之后,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极为怪异。”
林总管不解道:“冬日里捂得多不稀奇,但在炭火充足的屋内,她宁愿满头大汗,也不肯摘下脖子上的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