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封湛总是一句句的借口说...贺音不能死...贺音如何如何....
但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的双手,那颗心,根本没办法杀了贺音!
祁雁知冷声:“别欺骗自己了!”
封湛有些羞愧,掌心沁出汗,好似心中一直以来挣扎犹豫的某个东西,被祁雁知堂而皇之的掀开。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动贺音是因为她身上有自己要的东西,却不敢承认,他心中不忍。
与贺音那十几年的感情,贺音成为了唯一温暖他最长时间的人。
封湛不舍得,就算他知道自己与贺音无男女之情,这十几年的时光也不允许他伤害她。
看着祁雁知愈发冷的神色,封湛心尖一阵顿疼。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起,这一刻,他内心似乎有了个决断。
悄然间伸出大掌,却被用力的甩开。
“别碰我!”祁雁知半眯着眼,“你所谓的不能动还有用,不过都是欺骗你自己!”
狗渣男,恶心到以南朝百姓为借口,就为护着那小绿茶,真是快把她恶心吐了。
“不是的...”封湛哑着声,大掌朝着祁雁知的方向,眉间深深皱起,“我答应你...你的公道我会还给你的....”
祁雁知呵了一声:“不需要!”
“我的公道我自己来讨!你只需要给我死在原地,别再挡我!”
许是气不过,看着那俊脸,祁雁知恶狠狠就是一巴掌,极响的“啪”了一声。
手心留在原地,手指一捏,一拽。
扯着封湛的俊脸,那层脸皮,被祁雁知泄愤似的揪起来。
祁雁知咬牙切齿,恨不得食汝之肉,饮汝之血。
从夜半到此刻天已大亮,俩人不知不觉僵持了这般久。
门外的人焦急的等着,没一人敢上前打扰。
祁雁知从床边站
起,面无表情的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封湛。
像死人一般安静。
她转身,亳不留恋的离开。
“咔吱”一声,大门敞开,众人围了上来。
祁雁知扫了一圈那四面八方的视线,冷淡的站在原地。
个个脸上尽是疲态,就连温衡也在其中。
二皇子十分焦急的问道:“如何了?”
祁雁知抿着嘴,一言不发。
让一个未来的帝王亲自守了一晚上,狗男人果然是得盛宠。
祁雁知扫过那焦急的眼神,无视走过,留下一句:“再过三个时辰,醒来即无恙....”
她还是向皇威与现实妥协了。
院中人因为这一句话,顿时闹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二皇子与李勇第一时间领着温衡入屋,难掩激动。
祁雁知走到院门口,回眸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离开。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
她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独自走在长廊上,看外面飘着大雪,直到她的衣裳也被大雪染白。
祁雁知不禁感叹今年王都城的雪,是这七年中最冷的一年。
满目苍白,内心荒凉无比。
长廊的尽头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通往大门,一个方向通往那战神府最豪华的院落——落水院。
祁雁知不过是往那个方向瞥了眼,便径直离开了。
不是时候....永远都不是时候。
她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似乎没人能填平那股子的感觉。
在不久的将来,祁雁知便会十分后悔今日的自己选择走向大门的那条路。
因为她今日对皇威的畏惧,放了贺音一条生路,也让她彻底失去那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
大雪飘零,落水院内,人潮涌动。
短短一天,门前再无厚积雪,十几个下人在院落与房内伺
候着。
还有原先敷衍着为贺音寻来的医师,也被换成了王都城内最顶尖的医师。
那些个婢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有一丝差池。
这一切只因为昨日封湛在所有人面前护着贺音,用身体替贺音挡剑。
所以府中下人都认为,二夫人重新获宠了,便也不敢再怠慢。
贺音轻咳两声,下巴尖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的血色。
但好歹身体得到了调养,屋内的炭火也是十分的充足。
眉宇间也温和了许多。
贺音的双手捂着小热炉,目光落向窗外,落在那些个勤劳的身影上。
半响,不由得低眉浅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疯了。
毕竟昨日的骁勇将军贺图可是被砍了十几刀扔出战神府的,她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