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樱忍不住嘟着嘴反驳:“不是我们逃课,就是阿迫哥哥把我们抓出来,说要降火的。”
“我们可不是自愿逃课的哦。”
祁雁知失笑:“那你们也太好拐了吧?随随便便就被他骗出来。”
“不是哦。”小团子仰头,奶声奶气的:“我们是哄哥哥,他胆子太小了,特别怕坏蛋伯伯。”
说到这,祁樱又摇了手吸引祁雁知的注意:“母亲,坏蛋伯伯今天怎么没出现呀?”
他们今天都到封湛的院里了,竟然没看到他本人,小祁樱竟不知不觉的,觉得有一点点失落。
祁雁知愣一下,抬头问道:“你们想看到他吗?”
两小只突然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会,齐摇头。
祁雁知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心里很不舒服,停了下来,蹲在两小只面前,执拗的问道:“今天在他院里,你们是不是想见他?”
这是祁雁知第一次用这么深沉的语气跟两小只说话。
芝窑当即站在两小只的后面,不动声色的扶住他们的肩膀。
两小只低着头,眼神闪躲:“我们...我们就是怕,他把你骗走了....”
祁雁知拧着眉,久久无言。
两小只在撒谎。
她一看便知。
许是当真被封湛刺激到了,祁雁知起身就走。
芝窑:“夫人!”
两小只一惊,赶忙拔腿追了上去,死死的抱着祁雁知的大腿,急吼吼的哄着。
“不想不想!我们以后再也不想他了!”
小团子的十指十分使劲的揪着祁雁知的披风,吓得圆鼓鼓的脸颊上满是无措。
“我们不找他!不见他!”
芝窑看着这个场景,觉得很心酸。
一时之间不知该心疼谁。
祁雁知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听着两小只过于小心翼翼的话语,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
两只小手覆上了
自己的手掌,两小只抬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
某一个瞬间,祁雁知觉得自己很混蛋。
竟然逼两个孩子做选择。
鼻子酸涩得厉害,祁雁知抿了抿嘴,蹲了下来,两小只当即将小手覆在自己脸上,小心的呼着热气。
祁雁知紧紧搂住他们,低喃着道歉:“对不起.....”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祁雁知却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了。
自从封湛出现,她就总是患得患失的,总感觉自己什么都留不住,有些害怕。
她得赶快替林末治疗然后马上离开!
两小只趴在祁雁知的肩头,一下下的抚摸祁雁知的头发,丝毫不见委屈。
芝窑默默的抹了把眼泪,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新一轮的大雪飘落之前,四人紧赶慢赶回了墓园。
另一边的主院。
林总管战战兢兢的站在封湛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老奴该死,私自放禾儿离开,请将军责罚。”
封湛淡漠的脸上分不出喜怒。
他的手抵着额头,眼底浮现出深深的疲惫。
半响,沉着声问道:“夫人看到了?”
“是。”林总管抹了抹手心的汗:“夫人允老奴放走禾儿。”
封湛彻底想不明白了。
那祁雁知究竟在想什么......
林总管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座上的那位主子,犹豫着开口:“将军....老奴知道自己逾矩,但,还是不得不说。二夫人她....她的刀刃直接入了骨,就算止了血,恐也性命垂危。”
封湛的身体猛地一僵,颇为意外的抬头。
“二夫人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下手毫不留情,若不是那短刃只有那么点长度,她可能会直接将自己穿透。”
林总管微微叹了口气:“您念了她那么多年,当真要看她死去吗?”
封湛的拳头紧了紧,眼神有半刻的迟疑。
她竟如此决然....
是在赌一条命....还是真心悔过?
“医师...叫了吗?”
林总管赶忙道:“已经叫了。”
“但医师也有些束手难测,老奴什么方法都用了,他也不肯松口保证二夫人能活。”
“
将军可要去看看二夫人?”
封湛的眼前蓦然间闪过祁雁知那极度憎恨的表情,不由得心冷了冷,冷淡道:“多寻几个医师,该救该医便继续,本将军没空。”
听到这话,林总管的心凉了一大半。
她低下头,不再勉强:“是....”
“那将军,这禾儿?”
封湛不耐的摆手:“一个奴婢罢了,夫人竟放过她了,那就算她命大,无须管她死活。”
林总管默默的低头:“老奴领命。”
话落,她便退了下去。
封湛默默的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战神印。
他约莫是知道贺音何时拿的战神印了.....
封湛面无表情的拿起战神印,盖在木盒上,微微一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