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横插在她面前:“先试本将军吧!”
祁雁知惊讶的看过去。
这次狗男人竟然那么容易相信她?!
莫非真是没了那绿茶,这男人就不那么蠢了?
祁雁知忍不住勾唇一笑,此时正好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起她鬓角处的碎发,衬得那黑白分明的杏眼如流光溢彩般惑人。
不知是何原因,那一众士兵像受了蛊惑般,纷纷想上前一试。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全身心相信的感觉了。
此时的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救活左校尉!
祁雁知看向老军医:“您看过的那个,可能与我这个并不相同,军医可否信我一次?”
她不自称“郡主”,不向那些真性情的汉子们摆架子。
老军医怎会不肯:“属下自当听从夫人的。”
“那便请军医瞧好,人太多了,您跟着我一样操作,我们需尽快测完血。”
话落,她拆下一根干净的试管,掏出针管,打了一下身边的封湛:“袖子撸上去。”
封湛:“.......”
他也只是愣了两秒,照做了。
祁雁知将针对准他时,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放松点,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众人就看见祁雁知轻轻一按,那针管就
慢慢入了血。
老军医诧异出声:“竟有如此东西?”
他先前都是看人割血疗伤。
第一次看见那么小一点孔,就可以吸出血。
“这是血管,老军医也诊脉,一会我教您分清血管,您对准抽一点便好了。”
没一会,祁雁知抽出管子,用酒精棉按住。
“按着,十秒后松开就行了。”
整个过程,封湛如提线木偶般照做,他心中疑虑太多,却没当众问出来。
祁雁知抽取他的血之时,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竟有如此奇妙的事。
“就是如此了,军医,还有将士们,麻烦你们排好队,一个个来吧!”
她要着手验血型,如果运气好,提前测到了,其他人也无需测了。
军医上手很快,跟祁雁知的配合也很是不错。
祁雁知不由得欣慰点头。
这老军医可比王都中的那些无能医师好多了,至少不会随便质疑她,学东西也很快。
封湛就站在祁雁知身旁,神情专注的盯着女人的侧脸,好似着了迷一般。
将士们也是小声嘀咕着。
将传闻中的战神夫人夸了一遍。
这夫人明明美若天仙,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啊!
“以后谁再敢说夫人不好,我老李打死他!”
李副将暗戳戳的凑到启校尉身旁嘀咕,人手用酒精棉捂着小孔。
祁雁知无暇顾及,只想尽快找到合适的血型。
终于在测了几轮后,她念出了几个数字。
“三,十二,二十四。”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低头查看手中的号码。
祁雁知扬声道:“这三个过来,其他不用测了,不要拿错了!”
她从桌下掏出空的血袋,招手给三个合适血型的人插上。
“麻烦军医去为他们熬一些补血的药水。”
输血的过程好似极其漫长。
封湛低沉出声:“你有多少把握救老左?”
他的整张眉眼都染上了一抹沉重,像化不开了一般。
祁雁知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不敢下保证:“我检查的
时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疤不下几十个,最致命是有几处刀疤,都切在了血管上。”
“他的血基本流干。”
这正是启校尉向他说明的真相,如今从祁雁知这里再听一遍,他还是很难接受。
漫长的时间过后,祁雁知叮嘱献血的三人一些注意事项,自己抱着血包站起。
她擦过男人的肩膀,轻声道:“封湛,我会尽力救人的。”
说完后,她自己踏入帐内,无人跟随。
军医连忙照着她的指示,去熬制药水。
“将军。”
启校尉在他身边低声道:“老左这一生,太苦了。”
他似乎永远在战场上,难得休息了一年,却遇到这样的事。
“临末了,他心心念念的幼女,我们也没找到。”
幼女。
封湛听到这,仿佛抓住了一丝生的希望:“这么多年,都没消息吗?”
老左算是老来得女,可惜战事连绵不断,连妻子生产之时,他还在战场上厮杀。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年仅三岁多的幼女却被拐走。
那可怜的妻子受不了丧女之痛,直接瘫倒在地上,久久长眠。
老左一生无愧家国,却愧对妻女。
启校尉犹记得那会,老左的妻子断气前,曾拽着老左的手臂:“我此生,最恨嫁予你。”
那一声如回音般,砸在每人的心上。
封湛也在场。
他愧对老左,不断寻找,来不及得到消息,就已经出战了。
思即此,封湛心中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是本将军亏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