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好。”
“丰成县之事本非一朝一夕,朕也并非没有耳闻,但事情本应由官员层层上报,其间的真真假假就没那么容易知晓,如果不是禹王去了一趟,拿到了账册,朕确实不知民众已如此水深火热。但是看到了其中的弊端,不止民生还有军队,某些军队不听君主之令,此事本应更大些,好留给朕削弱兵权,如今禹王这般只是为了将洪王确切的说是卫国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而忽略掉你。”
凌羽心头一震,原来如此,她一直不明白为何丰成县的事情明明这般大,却一直未曾大力快查,她曾暗示过轩辕禹泷丰成县的粮食足够一个两万人的军队用一个季度,她以为这是暗中加的军队供养为了笼络人心,却忘了如果可以造四个“丰成县”呢?甚至更多呢?若是心存野心的所养的私军呢?
官官相护下,能隐瞒下多少,那么真正不在陛下手里的军队有多少。
“陛下疑心巫蛊之术,然而除了觊觎皇权之人,谁会在宫里冒这般风险,而陛下并不能确定巫蛊之祸与削兵权那个能更早,所以此时掀起丰成一案本就正中陛下心意,否则陛下何必囚禁了我,来刺激禹王殿下。”
“你还真是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看来是我说中了。”
“不错,看似微不足道的你,其实起了很大的作用,禹王,洪王,卫国公,尚府,刑部,太常寺,都与你或多或少有所牵扯,将你囚禁,便是看各方人马的调动配合,以及一个打乱平衡的开端。”
“原来陛下早盯上了我。”
“老三上心的人,朕自然也会多上心一分。”
“那么陛下,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你知道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忌讳什么吗?”
“自是王权受到威胁。”
“王权从来都会受威胁,没有不受威胁的。但是威胁也分个大小主次。”
“功高震主,谋逆卖国?”
“是,但是还有。”
“大权旁落,外戚擅权?”
“对,而且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外戚擅权,亲戚二字多少不满就只能放一放,缓一缓,一放一缓,多少贪心就唤了起来。”
“所以二皇子根本不在继承人的考虑范围内?”凌羽冷笑。
“陛下又打算如何安置这位洪王殿下,洪王虽非陛下心爱之人所生但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
皇帝沉默了。
“自古帝王无情,骨肉相残,但未想到陛下也是如此。”
“玉少主,莫要将你自己的猜测,随意安在人身上那样未免对人太不尊重,朕虽是俗世帝王,但天河宫也管不到朕的头上。”
“是,陛下的国,陛下的家,与我天河无涉。”凌羽淡淡笑着。
皇帝陛下嘴角抽动两下,半晌才道“玉少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今日之约就此达成,来日玉少主归去之时,必以国礼相送。”
说罢,起身便走,凌羽微微施礼,也不言其他。
而二皇子府在彻夜的密谈之后有谋士献了一策。
“此事只能截止到钱尚书这里,虽然无可奈何,却也只能断臂求生,况且殿下也未必没有再翻盘的机会。”
这个谋士在听了一晚上的讨论后快散了才开始发言。
“什么机会?”
辅国公赤红着双眼,钱明濠可是他的大女婿,女儿嫁与他已经十七年了,突然间冒出来了一个原配,这让她的女儿怎么办,他如今在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这件事儿变成假的,这个家伙却说要放弃钱尚书。
“那尚家女如今在大内监牢,我们的想办法去看一看那尚家女真实的情况,若能做些手脚,将尚家女掌控起来,还怕禹王殿下不出错吗?”
“你的意思是?”
“韦栩是在丰成县直接威胁禹王殿下的人,乃是重要的嫌犯,可他能成为殿下的眼睛。”
轩辕洪议眼中闪烁不定。
“此事再议。”说罢挥了挥手便让所有人退下。
半晌见这间书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二殿下才问道“岳父大人觉得此事可行?”
辅国公思量再三说道“应该可行,您可以安排人把他弄进去,再派人时时传递情报出来,毕竟大内监牢,有的是我们的人。只是明濠他?”
“岳父其实大姨姐没了他也行,您尚无子嗣,大姨姐膝下可是有一个嫡子的,若是改随母姓······”
辅国公浑浊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年近六旬自从嫡子没了,没几年夫人也没了。
不知抬了多少女人入府,喝了多少苦药,寻了多少偏方,依旧没能得个儿子。
可没有儿子,辅国公的爵位可就没法传承了,他又不愿意过继侄子,他那好二弟往他这跑的可是勤快呢。
但若钱明濠成了赘婿,或者大女儿和离了,将孩子姓氏一改,她大女儿的儿子便是国公府的正经少爷,接任爵位顺理成章。
如此一来不过两天的时间,凌羽便在狱中见到了一身是血的韦栩。
满身的伤痕,人也是昏迷不醒。被扔到凌羽对面的牢室里。
凌羽也不着急,安静的打坐练功,左右,人必然是冲着她来的,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