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混了一个星期啊,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三,公历9月23日。
刚起床的我坐在书桌旁,桌上摆着几本《世说新语》。
那晚的任务非常让人摸不着头脑,是让我熟悉奉天城的大街小巷。
这件事,我想没有任务的提醒我也会逐步去做,这几天跟海志和海同的玩耍已经让我熟悉了最近的几条街巷,他们两个很猴精,总能找到一些犄角旮旯。
“大少爷,该去吃早饭了。”
“哦,我马上就去。”我快步跑向大餐厅,几位妈妈正在忙前忙后,爹正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
爹抬一下眼皮,“那两个小犊子呢,喊他们起来。”
一旁的佣人道:“已经在喊了老爷,很快就会来。”
“嗯,那个,峰啊,来给爹读读这文件,我看看你这几天学的怎么样。”
我心想这不是随便读吗,我好歹是个研究生学历。
我接过爹给我的文件,上面的封皮刻着一个五色星。里面的文字是繁体字,但我认起来并不难。
“这上面写的,海城白氏商行,兹有三百箱年初皮货与一百箱中药,欲进入奉天赵氏商行进行交易,望予答复。”
爹的脸上留出了笑容,“怎么个事儿,就学这几天你就能把这玩意都读下来?”
“怎么样,你儿子认真起来可不是吹的。”
爹将文件拿过去,说:“老子还没认全上面的字呢。”
“爹,那我教你吧。”
“去!哪有儿子教老子的理!”
我见摸了老虎屁股,乖乖的闭上了嘴。
作罢,老爹将文件放下,“那俩小人来了,吃饭吧。”
我应了一声。
“你下午来找我,我有事给你说。”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严肃,因此我字正腔圆的回了句好。
喊我干嘛呢,是给我找先生?不对,我告诉爹我不需要。交给我任务?也不对,我太小了,办起事来她绝对不会放心。那是…找婆娘?我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又想起来这是在饭桌上,我才9岁,找什么婆娘。
考虑不到爹要干什么,我也就不去猜了,关关难过关关过,先吃到打嗝再说。
吃过早饭,我没有选择回到我的屋子,而是自己出去转转,两个弟弟去找人玩了,而我找了一个只能骗小孩的理由将他俩支开。
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走在奉天城,我也曾在这座城内工作、喝酒、玩乐,但那个城叫沈阳城。
这里没有一座高楼,路也很窄,没有红灯带给司机的闲暇,也没有低着头玩手机的行人。
街上全是人力车啊,七天了连一辆汽车都见过,正这样想的时候,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与现代车不一样的声音,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汽车引擎声。
我扭过头,看向从后驶来的汽车。
这是谁家的车?我心想,一定是权贵的。
前面路口有一个乞丐,我走过去,拿出几枚铜钱,“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这些钱给你。”
乞丐来者不拒,“好,您说。”
“这辆车是谁家的?”
我指着已经开到我前面的车,对他说。
“害,无非是新入咱们奉天的爷的车,不过看这车的样子更好,倒也像是张家的。”
张家?我仔细想想,现在姓张在这儿势力最强的的只有…
已经知晓答案的我扭头回去。
“嗨!钱!”
我想起来钱还没给,于是调转回去将铜钱放在了他的小兜子里。
突然想起来自己置身于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我闲逛的心思全无,不是因为别的,我真的想终结这一切恶果。
自己好像走了很远,我不想再走回去了,于是我拦住一个从我旁边过的人力车。
“小孩,你去哪?你身上有钱吗?”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几枚成色极好的铜元。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我仰着头看他,眼里充满不屑。
“呦,瞧我这嘴,咱这是要去哪?”
我上了车,翘起二郎腿,“赵府。”
他听见赵府自然不会怠慢,连拉车的颠簸都少了许多。
“你是哪的人?”我问道。
前面的人力车夫顺手擦一下汗,“我是锦州府人,去年家母去世,家里只剩我一人了,就独自来这里讨生活。”
听见这我深感可怜,他好像我,独自一人在这座城里奋斗,讨生活,没有其他人的陪伴。
“那你没有成家吗?”
那车夫笑的声音有些魔性,“哈哈哈哈,你说谁能看上我啊,没钱没势的。”
“难道不应该是定亲吗?”
“小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姑娘与我定亲了,但后来好像不见了,据说是离家出走去了北京上学,上什么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应该知道,这个时候的北京还并没有燕京大学和辅仁大学,只有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或者是其他的女子学堂。
看来这位女子是因为接受了知识开了窍。
“这样啊,那你现在就没什么目标了吗?”
“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