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五十多岁的老汉急促慌张的样子,江陵忙说道:“您不要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六娃在他对面坐下,黝黑的手紧张的捏在一起,“你要问啥子?”
“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你父母的感情很好。”
六娃点点头,略带苍老的声音道:“是,我父母当年成亲的时候还没见过面呢,哦对,按照现在来说,是结婚,他们在洞房的时候才看到对方的脸,我母亲长得好看,性子有些泼辣,但对我们很好,对我爹更好。”
江陵原本是打算套话,但听着他说,倒也认真地听了下去。
“我父亲性子闷,在外头容易吃亏,每次都是我母亲去给找回场子。”六娃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笑,“后来我长大了,性子也是这样,建军就曾经说过,我这性子容易吃亏……”
他说着忽然停了话头,有些仓促的站了起来。
“我给你添点水……”
江陵却拦住了他,“不着急,六娃叔,我记得,村长的名字,就叫建军吧?”
六娃顿时僵住,磕磕巴巴道:“是是啊,村子里人都知道,这也不是啥秘密……”
“六娃叔,你不要紧张,这次采访也是要采访村长的。”江陵看他面色紧绷,
连忙安抚他,“我听你叫他建军,想必你们关系应该很好,那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村长年轻时候的事迹?”
六娃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兄弟吗?”
“我真的不知道。”六娃猛地站了起来,板着脸道,“我没啥好说的,你别问了,我地里还有活呢,我要去干活了。”
说完匆匆离开。
这态度怎么看,都不正常,江陵回去就把这件事和佟妮说了。
佟妮表示:“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和村子里的老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套到一点消息。”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佟妮已经想好要找谁打探消息了,村里头的老人和原身佟妮很熟悉,对她印象也都不错,要套话并不难。
她先去找了村子里最好说话的一个老人。
陈阿婆。
她今年大约六十多岁了,身体一直都不大好,但知道村子里很多事情,人也好说话,这也是佟妮打算去找她的原因。
陈阿婆看到她露出慈祥的笑容,“佟妮来啦。”
佟妮哎了一声,扶住陈阿婆的胳膊,“阿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能给我解答。”
“什么事儿
啊?”
“我想知道咱们村子里老一辈的事情。”佟妮委婉道。
“老一辈啊。”陈阿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仔细想了想,“你是说村长,六娃他爸妈,还有刘大宝爷爷那一辈的吧!”
“是啊。”
“他们啊……”
陈阿婆话刚开了个头,忽然捂住心口,觉得一阵窒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被佟妮一把扶住。
“阿婆,你怎么了?”
陈阿婆嘴巴动了动,可说不出话来。
佟妮观察她的脸色,再看她捂着心口的动作,觉得有点像是后世心脏病发的样子,连忙将人扶着靠着门边坐下。
“您休息一下,我回去拿药。”
说完就转身跑了。
陈阿婆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口疼得不行,她想要喊人,可家里的人都出去干活了,小孙子也跑出去玩了,就只剩下她自己。
眼前一阵阵眩晕,她慢慢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
远远的,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被一只柔软的手扶住,她勉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佟妮去而复返。
“丫头……”
佟妮其实根本没跑远,跑出院门,躲在一棵大树后,从空间拿出救命药丸就立刻回来了。
“婆婆,吃了药,你就没事了。”
陈阿婆这会儿神志不清了,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张嘴,将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不需要她吞咽,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体中,陈阿婆那股窒息的痛苦终于慢慢消失。
她睁开眼睛看到佟妮,不由握住她的手,“丫头,你……救了我?”
“不算救,只是力所能及而已。”佟妮扶着她站起来,好在老太太很瘦,也没费什么力气,“我送您回屋里去躺会儿吧。”
“好。”
陈阿婆现在的确是浑身无力,躺在炕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佟妮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又摸了摸炕上,温度还行,她到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塞到陈阿婆手中。
“您喝点热水,会好一些。”
“谢谢你,丫头,今天就我自己在家,要不是你,我……”
陈阿婆是真的感激她,这就是救命恩人呐,她喝了口水就把茶缸放下,颤巍巍地握住了佟妮的手。
“丫头啊,你想问我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佟妮反握住老人的手,很瘦,但很温暖,“我想知道,乔翠花年轻时的事儿。”
对于乔翠花和佟妮之间的事情,陈阿婆也知道,不由叹了口气,道:“她啊,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