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昊看着她那张憋成痛苦面具的脸,喉咙都不自觉地跟着痒了下:“要不,就算……”
“唔!”花胡蝶抬手,制止他的话,生憋着一口气硬将馄饨咽了下去。
片刻,她满足地呼出口气:“嗯,好吃!”
明明眼泪都快憋出来,还说好吃?
陆文昊无语:“你这分明是倒胃口,看得我都吃不下了。”
“那正好,省了。”
花胡蝶白他一眼,再次拿起勺子。
虽然内心坚定,但身体本能反应骗不了人,就在舀起馄饨那一刻,她犹豫了。
陆文昊趁机报仇:“吃啊,不是好吃吗?不是厉害吗?”
花胡蝶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比起医院的苦药,比起生活的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话落,她再次将勺子送入口中。
这一次,她的脸没有憋成痛苦面具,但眼泪却飙了出来。
陆文昊看着,心口莫名地抽疼了下:“下次你演戏哭不出来就带点香菜,保证一步到位。”
“要你管,吃你的炒面。”花胡蝶没好气地怼道。
“狗咬吕洞宾!”陆文昊悻悻地嘟囔道,随手拿起筷子夹了炒面送到嘴里:“唔……咳咳咳……”
一瞬间,他的脸就被辣的通红,差点将面吐了出来。
花胡蝶讥诮地看着他:“哟哟,这就是川渝人见了都害怕的
吃辣大王啊?我看也不行啊!”
男人最忌的是什么?
最忌讳的就是说不行!
陆文昊瞪大眼,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将热辣的炒面咽了下去:“我这是没注意,一下被呛到而已!”
“哦!”花胡蝶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拿起筷子从他盘子里挑了一根送到口中:“唔,确实,这辣度一般。”
陆文昊看着她毫不费力甚至有些享受,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这么能吃辣的吗?
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辣的吗?
还是这面真不辣吗?
他现在自我怀疑中,纠结要不要再尝尝。
花胡蝶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促狭:“你不会真的怕辣吧?”
“不,我才不怕呢!”陆文昊说着,壮士断腕般再次夹了一筷子炒面送进嘴里。
这一次,他提前做好准备,但还是被那辛辣的味道直接上头。
眼冒金星满头大汗,整个味蕾都好像针扎似地爆开!
看着他那张红得快滴血的脸,花胡蝶急忙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逗你玩呢,吃不下就别吃了!我们再重新叫一份!”
陆文昊正有此意。
可想到花胡蝶之前说的话,他胸腔里莫名涌起一股豪气:“没事,我可以,别浪费!生活里可不只有苦,还有辣!”
他向着无人的地方狠狠哈出几口气,再次
拿起筷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大口大口的吃,而是一根根小心翼翼送到口中。
即便被辣到眼圈泛红,眼泪都快掉出来,他还是在坚持,一根一根地坚持。
花胡蝶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又酸又暖:“下次你演戏哭不出来就吃点辣椒,保证一步到位。”
她把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但语气明显温和许多。
陆文昊辣得直吐舌头:“呼呼……小爷才不需要呢!这面太好吃,小爷这是感动!”
花胡蝶低笑:“你说是就是吧!反正只要你自己相信,别人信不信不重要。”
就像她面临的困境,只要自己觉得能扛过去,就一定能扛过去!
趁着陆文昊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炒面,花胡蝶偷偷拍了几张他“热泪盈眶”的照片:“给爷爷发过去,他老人家一定喜欢。”
“呵!”陆文昊冷笑:“是,只要是你拍的,他都喜欢。”
他这个“捡来”的孙子根本就不重要,这个雇来的孙媳妇才重要!
两个人顶着“痛苦面具”吃完宵夜,花胡蝶擦了擦嘴,起身:“我回病房了,你自便。”
陆文昊拿起桌上的水猛灌几口:“那你呢?晚上睡哪?”
病房那么小,而且连简易陪床都没有。
“趴床边睡呗!”花胡蝶习以为常道:“走啦,拜
拜!”
陆文昊看着她的背影,脑补了下那姿势,瞬间就感觉全身都硬了。
那得多不舒服啊!
这么小小软软的人,吃得了那个苦吗?
他想起第一次在影城见到花胡蝶,她随口就说跟那个骗子情况差不多。
可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会弹《诺玛的回忆》?怎么会有那么多见识?还有那么多惊鸿一瞥的瞬间和她母亲的话……
陆文昊是懒得动脑子,又不是真的傻。
他略微思忖,拨通了助理朱骏电话:“替我查下花胡蝶的家庭背景和现状,要事无巨细!”
“收到。”朱骏习惯性答应,蓦地激动道:“老大,您这是终于开窍,准备跟花小姐双宿双栖了?”
陆文昊脸颊烫了烫,嘴上却冷哼道:“少看点八点档的狗血剧,我这是怕遇到骗子,先做个背调。”
酒店,豪华套房。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