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您帮助了我,作为我的孩子,他们应该向您表示感谢。”秦斯越右臂屈在腹前,绅士地朝贺明澜抚了抚身:“我也要谢谢您!感谢您的帮助,也感谢您的到来!”
他没再多说什么,招呼着四个小家伙一起上楼。
只在临走前,他轻轻握了握苏楠的肩,温柔地冲她笑笑。
仅凭那张一个模子刻出的脸,已经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但看神情和状态,似乎她们又仍对彼此有所保留。
解铃还须系铃人,尤其感情的事从无道理可讲,最终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偌大的客厅,随着二楼房门关上,陷入寂静。
苏楠缓缓呼出口气,在贺明澜旁边的沙发坐下,就这养生壶里的茶给她倒了一杯:“红枣姜茶,暖胃驱寒,您尝尝。”
贺明澜连忙伸手接过:“谢谢!”
指尖轻轻擦过苏楠柔软的手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潮澎湃。
曾经襁褓里那双小小软软的手,如今已经温暖有力,可以端茶递水,可以握笔设计,更已经拥有和撑起了属于她的小家庭!
贺明澜百感交集,泪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激动、高兴、欢喜、惊艳、更多是无法弥补也不知要从何弥补的愧疚遗憾。
她珍而重之地捧着茶杯,优雅地小口浅酌,掩饰舍不得放下的小心翼翼。
整个客厅,再次陷入寂静。
“您……”
“你……”
良久,苏楠和贺明澜同时开口。
只一个字,两人又同时怔住。
贺明澜笑笑,体贴道:“我想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你先说。”
苏楠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有些她并不想问。
她缓了口气,淡声道:“所以,是我师兄蒋丞彬找到了您?”
贺明澜摩挲着茶杯,轻轻点头:“是。而且他已经找到我有段时间了。只是我一直没做好准备,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和你的家人孩子,所以迟迟没敢出现。”
苏楠的心沉了沉,神色又疏淡几分。
她怎么了?她的家人孩子怎么了?他们是见不得人吗?
作为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赶来想见吗?
似是觉察出自己话里的不妥,贺明澜平和的语气急切几分:“你别误会,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我从未参与照顾过你的成长,在你长大,在你幸福圆满的时候,我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面前呢?”
她自嘲苦笑,泪盈于睫:“我怕唐突你们,又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我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也许是上天垂怜,听说小家伙们的爹地需要草药解毒,那么巧我手里刚好有,所以……”
“也确
实挺巧。”苏楠牵了牵嘴角:“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谢谢您!”
那草药无比珍贵,怕不是一个“巧”字轻描淡写就能解释得了。
贺明澜强忍着泪意摇头:“不,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是我要谢谢老天,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作为母亲,她欠这个女儿的就是十株百株草药也弥补不了。
但三十年的回忆,那么多的过去纷至沓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眼见着刚有点暖意的气氛又要凉下来,贺明澜环顾四周:“听说你和蒋先生的师父师母住在一起?怎么没看到两位教授?”
提起二老,苏楠神色柔和几分:“看到您送来那两颗那么珍贵的药草,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去了后面的实验室,像是要连夜把解药研制出来,彻底把阿越治好。”
“他们能这么疼爱你,处处为你的幸福考虑,是好事。”贺明澜满眼欣慰:“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楼上,四颗小脑袋叠罗汉似地整整齐齐从门缝中探出,竖起耳朵偷听着楼下的动静。
四宝作为软垫,趴在最下方。
笑笑下巴叠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小声道:“大哥,这个奶奶是我们的姥姥吗?她跟妈咪长得一模一样欸!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很想让我们叫她姥姥呢!”
乐乐写着笑笑的发顶,嫌弃地嗤笑一声:“笨蛋,突然发生这种事,妈咪肯定要先验证一下真假。别忘了,我们之前还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假爹地呢!”
子幸站在最后,探着头,却克制地没压在弟弟妹妹身上。
他略微思索,冷静道:“应该是还没到时候。”
楼下,气氛再度安静下来。
贺明澜放下微凉的杯子,起身:“时间不早,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话是这样说,眼神却不舍地看向苏楠。
她希望她能挽留自己,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无话可说,只要她开口,只要能一直看着她,她就愿意!
苏楠动了动唇,似是还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跟着起身:“好,我送您。”
沉默的时间,漫长又短暂。
有太多的疑问和话题萦绕在心头,两个人却谁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生怕打破这份小心翼翼的平和。
走到门外,贺明澜终是忍不住回头:“当年的事,不管怎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