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单人病房。
金宇轩躺在床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他胳臂上的软管缓缓流入采集袋。
他心疼地移开眼,恶狠狠看向一旁的苏楠和陆文昊:“别忘了多给我准备点补血的营养品,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功臣!”
陆文昊冷笑:“别给点颜色就灿烂,真当自己是棵葱呢!”
“你们一天天犯人一样监视我,还想怎么样?”
金宇轩委屈又愤怒:“我看守所出来,为的就是自由!自由你们懂吗?结果到了这里,这不能吃那不能玩,每天早睡早起还要锻炼,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他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们。
苏楠挑眉,冷漠地看着他:“你这意思,是让我们送你回去?行,想回去就直接说,反正就算把你送回去,我们该抽血还是要抽血。”
她语气平淡,透着一股冷冽和笃定。
金宇轩秒怂,弱弱地嘟囔道:“我就说说怎么了?你这么凶,秦斯越怎么就看上你了?”
苏楠被他蠢笑了。
“因为他智商比你高,眼光比你好!”
她可不是故意怼他才这么说,同样是秦家的基因,秦斯越比他优秀太多。
金宇轩嗫嚅着,正想怎么反驳,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白思
卉诧异地看着众人:“阿越?楠楠?真的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苏楠他们回答,她就看到源源不断的血正从儿子身体中流出,立刻心疼地冲过去:“我就说你们最近不对劲儿,总是神神秘秘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金宇轩微怔,旋即就反应过来,这老太婆还不知道呢!
他心中暗喜,瞬间戏精上身,拉着白思卉的手,委屈地瘪嘴:“妈,救我!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他们想逼死我!”
说话间,他挑衅地冲苏楠和陆文昊挑了挑眉。
白思卉一愣。
阿越什么时候这么跟她说过话?
这孩子从小性格老沉,即便是小时候,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跟她撒过娇。
但病床、抽血的冲击实在太大,她来不及细想,忙关切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跟妈说,你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她没有质问苏楠和陆文昊,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就算天塌下来,这两个人也不会害她的阿越。
他们跟她一样,都深爱着阿越!
金宇轩:……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了。
白思卉见他不说话,心里顿时更加不安。
她松开
他的手,起身看向苏楠和陆文昊:“你们老实告诉我,阿越他到底怎么了?你们都知道,他父亲是癌症去世的。自从他父亲走后,我总担心这病会遗传。那个癌症早筛,不都说是癌症会遗传……”
“卉姨,您别胡思乱想,越哥他没事。”陆文昊见她越说越伤心,连忙打断道:“我们就是带他做个检查。再说,医生都说了,偶尔抽血,能够促进细胞新生,增强免疫力呢!”
“阿姨,您放心,我们不会害阿越的。”苏楠附和。
她说得也是实话,毕竟眼前这个可不是真的秦斯越。
看在白思卉在两人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金宇轩眼珠转了转,夸张地一拳打在床上。
“我就说我这么年轻,为什么会得这么严重的不治之症?原来是遗传啊!”
“你闭嘴!”陆文昊转眸,狠睨他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说你得不治之症了?”
金宇轩梗着脖子,一脸无辜:“不是不治之症你们把我困在医院干什么?抽这么多血,这是正常人检查抽血的量吗?”
白思卉听着这话,下意识看向血袋,已经快满满一袋,那确实不是一般用来检查的量。
她眼圈一红,瞬间就要哭出来。
“你这么胡
说八道,不怕报应在自己身上?”
低沉醇厚的男音响起,病房里的人同时一愣。
白思卉进门匆忙,病房的门一直敞开着。
秦斯越被夜廷推着过来,正好听到病房里的对话。
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白思卉诧异地回头,就看到轮椅上的秦斯越:“儿、儿子?”
她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轮椅上的人,一模一样的五官轮廓,怎么会这样?
秦斯越浅笑颔首,目光越过她看向病床上的金宇轩。
金宇轩也正看向秦斯越。
四目相对,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都不能说特别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只是,即便坐着轮椅,秦斯越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矜傲气质也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他坐在那里,相隔几米,也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金宇轩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自卑,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让他刹那清醒。
所以,苏楠和秦斯越这些兄弟,包括那三个小家伙能认出他是有道理的。
就秦斯越身上这种气势,就是把他打死了也学不会。
可明明是一样的五官轮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