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见来了那么些人看热闹,这才冷静下来。
她一骨碌爬起来,朝着看热闹的人嚷嚷:“看啥看!没看过婆媳闹矛盾啊!”
宋莲这一嚷嚷,看热闹的邻居就都不再议论。
他们就看看,反正中午太阳大 ,也不能下地去。
林兰却心思一动,趁着人多,她就哭诉起来:“各位叔叔婶婶,我林兰不是恶媳妇,是他们一家欺负人啊!我在娘家被父母疼着,可嫁过来,却是天天就跟丫鬟一样伺候他们一家人。”
“可李强却天天早出晚归,不是出去打牌,就是喝得醉醺醺回来。”
“没结婚的时候,李强对我千依百顺,可结婚了,人就变了,打骂我是家常便饭。”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这下邻居们就调转枪口议论。
“哎!摊上这样天天打牌喝酒的,日子确实没法过。”
“就是,谁家闺女
在家里不被心疼着,做人媳妇了,却跟丫鬟似的,这做娘的可是要心疼死。”
“林兰也怪可怜的,这是嫁错人啦!”
……
这下看热闹的邻居都同情起林兰,七嘴八舌的,就说李强的不是。
毕竟结婚后的李强确实不像话。
宋莲没想到林兰竟然装可怜。
听到邻居们都在说李强的不是,同情林兰,宋莲火大得很。
她指着林兰吼:“你个毒妇,都是你,对我儿子不好,心里想着别人,我儿子能不郁闷得天天喝酒吗?我们家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接手你这个破鞋!”
这下吃瓜群众又吃到一个大瓜。
林兰心里有别人,林兰是破鞋!
议论又起。
不过这次声音小了些,都是在窃窃私语。
都是一个村儿的,多少知道一些。
林兰心里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嫁人之前,有个暗恋
对象没啥。
可嫁了人还想着别人,这就不对。
这下李强倒是被人同情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村里人睡了午觉起来,就都来看热闹。
老村长李德业和妇女主任李玉芬也来了。
村长对婆媳矛盾没办法,只能把妇女主任喊来调解。
妇女主任是李德业的侄女,三十多岁。
做事风风火火,调解家庭纠纷很有一套。
“让一让,妇女主任来啦!”李德业大喊一声。
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来。
李德业和李玉芬走进院子里。
“村长,主任,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家强子娶了个毒妇,恶媳妇,她咒我儿子死,还打我这个婆婆!”宋莲干嚎。
林兰也不示弱:“大家都看着啦!我哪里打你了?是你和李强打我,你看我身上都是伤!”
林兰挽起袖子,只见她的手臂上都是淤伤。
一
看就不是一天两天的。
李玉芬上前查看林兰的伤,她气愤道:“你傻啊!被人打成这样了,都不来找我,你当我这个妇女主任是摆设吗?”
“主任,我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忍气吞声。可是现在我忍不了了,我要把他们的对我的虐待都告诉你,你要为我做主啊!”林兰挤出眼泪,楚楚可怜。
“你放心,我这个妇女主任不是摆设,一定会为妇女做主,谁要是欺负妇女,那就是跟我作对!”李玉芬铿锵有力地保证。
转头,她就对着宋莲道:“宋莲婶子,现在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对儿媳妇的,是不是将他当丫鬟使唤?是不是打骂她?”
“谁把他当丫鬟使唤了,我又不是地主婆,需要丫鬟。你们倒是说说,谁家的儿媳妇不煮饭不洗衣服,做这些家务事,就是当丫鬟使唤了吗?”宋莲也
不是省油的灯。
讲道理她也会!
“那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李玉芬问。
宋莲冷哼:“我打她做啥,前段时间她说不舒服,我还以为她怀上了,压根儿就没碰她,还当祖宗供着。谁想到,她就是娇气,根本就没有怀上!”
“不是你打的,那就是你儿子打的。”李玉芬这话是朝着林兰说的。
林兰点头,哽咽道:“是,就是李强打的。他每天晚上都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我说他,他就要动手打我。有时候我都不说话,他就抡起拳头打我。这手上的伤是看得见的,身上的伤,你们还看不到。”
“走,去屋里,我给你验伤。”李玉芬拉着林兰就朝屋里走。
当李玉芬看到林兰身上的伤,她气愤极了,“林兰,你这个傻姑娘,你咋不早点跟我说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要李强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