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叶诺收起画卷,不适地捂住心口处,析木想上前,只见叶诺微微摇了摇头,才作罢。
“其实你心里早就很清楚了,梦微不可能还活着了,你究竟还要执着什么呢?”叶诺冷淡地说着,可一滴泪却于不知不觉中从脸盘划过。
“云梦水泽,由于地广所以自古以来便由两位家主掌管。梦氏掌雨,居于梦水泽,云氏掌谷,居于云水泽。云水泽和梦水泽合而为一,才统称为云梦水泽。云氏和梦氏只有相辅相成,才得使云梦水泽风调雨顺,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我的母亲和梦微的母亲本是出自同族,只不过梦微的母亲是养女,而我母亲明明出生更高贵可当时云氏和梦氏家主却都只心仪梦微的母亲。为此我的母亲便也为此嫉妒了梦微母亲一辈子,我的母亲一直都认为父亲之所以娶她,一方面是因为她是与梦微母亲最亲近的人,姐妹之间多有相似,她便是梦微母亲的一个替代品。另一方面是我的父亲,不让她所嫉妒的人为难罢了。”
云中君淡淡地陈述着过去的往事,似乎完全是为了一种解脱,丝毫没有在意叶诺和析木的存在,只想将这段尘封往事做一个最透彻的了结。
“父亲未死之前,我尚且还能对母亲的那些对他人尖酸刻薄猜忌之言做到不闻不问,可自从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云中君落寞的摇了摇头,嘲笑了一声才又说道:
“父亲死后,梦氏一家独大,不过几年光景,云梦水泽中人便只知梦氏而不知云氏,梦微也是在那个时候改名为梦泽的。微,细小轻微,一点儿也不好,比不上泽字,惠泽万物。”
“梦微改名,庆生那日,我是最为她感到高兴的,因为她终于成了云梦水泽中最耀眼的姑娘,可我也最后悔的就是那日去了去了她家,如果不是那日去了她家,我根本就不会听到我们两人的母亲的争吵,这样她们也就都不会死了。”
“他们吵了什么?”
“妖火鼎自创立以来,每二十年便需要封印一次,数百年来都是由云氏和梦氏家主各施一道封印。可偏偏那一次父亲和梦氏家主在封印的过程中出了问题。”
云中君在手中凝起一团云雾,然后随手一挥便在屋内形成一块云幕,而云幕之上正展现的是两位妇人争吵的场景。
“云升就连死的时候都在为你考虑,什么我心性坚硬,就算没有他在,我也能够支撑起整个云氏,泽儿身为男子总要学会如何撑起一个家族。而你就是柔弱无力,你也同样生了一个好女儿,骗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要不是你装柔弱卖可怜,云升会那样毫无顾忌不顾我和泽儿娘俩的死活,去祭了妖火鼎,抛下了我和泽儿!”
“你天生生的这狐媚模样诓得所有人都要为你为你生为你死,先是你自己的父母然后是我父母如今又是我的夫君,凭什么,我才是纯纯粹粹的正统的血脉,你不过一个养女,他们究竟凭什么要为你付出那样多!而你又为什么不去死!”
“云升救的好人家啊!你知道我和泽儿在他死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泽儿还未弱冠继承不了家主之位,他的那些好宗亲就像饿极了的野狗一般,整日虎视眈眈盯着我们!就连这云梦水泽中百姓也是那般狼心狗肺,云升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如今却无人记得云氏之恩,而你们又做了什么你们让我死了夫君,让我苦苦支撑着一个破败不堪的云氏家族,就连如今泽儿的名字你也要抢去!你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你们是在混淆视听!你们不仅仅是要享受云升死后带给你们的好处,你们还想要吞并了整个云梦水泽!不仅如此你讲你的女儿改为和我儿子同名,就是想要抹杀了云升还留有骨血的存在。现如今云梦水泽已无人记得云升,你们还想要日后也无人记得云泽的存在。你们太狠了!今日你那个小狐媚子称为梦泽,日后这云梦水泽又还有谁能记得当日的云泽啊!你们吸我死去的夫君的血还不够,还要来吸我儿子的血!你们做梦!我咒你们一家都不得好死!”
“姐姐……不!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你就是个祸害!你就应该去死!”
衣袖轻挥,云幕散去,他才又缓缓讲道:“那次争吵之后,梦微的母亲不久便郁郁而终,紧接着便是我的母亲被她的父亲推下云台,活活摔死。”
他痛苦的回忆着这些往事,歪头颓废地轻蔑一笑:“我太傻了!后来我翻阅家中族谱才得知母亲原是摄魂一族的血脉。我这一生太过可笑了!我就是我母亲手中的一把活生生的刀!呵!真是太荒谬了!”
“我的母亲因为嫉妒,把自己的骨肉作为利器,后来我才隐隐记起,当年云台之事,我的记忆早就被我母亲篡改了,当年她是自己摔下的云台,从来都没有人去推过她。”
“你们知道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是‘我不好过!我就要让这云梦水泽之中的所有人都不好过!‘”
“呵!我装疯卖傻,欺骗梦微,害了那么多的人!结果竟是报了一个这般荒谬的仇!”
“很可笑吧!”他的手慢慢扶上心口,眼中余下一片深邃,他明白心口处那里运转中一颗不属于他的命珠。长久的沉默之后,叶诺才缓缓开口:
“曾听闻上古时期有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