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捡起珠子又从秀才手里拿过令牌递给秦广之。
秦广之看着令牌上的字,神色复杂,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办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情。
怎么办?此案已经牵扯到御史大人了,是审还是不审?
不审,这么多双眼看着呢,人群中还有那几个最喜欢多嘴的酸秀才。
五分的事他们都能渲染成十分,而这事本就是十分,估计人群散了,很快就会满城皆知了。
“住手!”他吆喝一声,两个衙役手中的棍子停住了,他们诧异地看着他,不是说要打到这个人说么?
现在他还没说呢,怎么不让打了?
秦广之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哼了一声。
“大人,你怎么了?”有个衙役关切地问道。
“本官突然肚子疼,不行了,这案子就先到这,明日再审吧!”他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状说道。
“哦?看来他胆小了,想逃避。”苏墨冷冷看着他。
“大人,那两颗珠子是进贡的南珠,绝非民间的东西,老爷你必须要问清楚。”有个有两撇八字胡的男子朗声道。
看着他颤抖的两撇胡子,苏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师兄粘的这马尾毛还是有些硬,不太自然。
“是啊,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好东西?为什么有御史大人的令牌,老爷快问问他。”
几个秀才也插话道。
他们可是长风城里的传声筒,既较真又八卦。
“知府大人身体不舒服,审不了了,明日再说。”有个衙役答道。
“知府大人哪里不舒服,小民就是郎中,可以给大人看看,不收费的。”有些嘴角带着一撮毛的男子手里拎着个药箱挤进来道。
两撇胡看到他,眸光闪烁,充满了笑意。
师妹这马尾毛粘的不错,很浑然天成,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还是师妹手巧。
秦广之看了一眼苏墨,蹙着眉头,对她挥挥手,“去去去……哪里来的野郎中,也敢给本大人看病!”
说着,捏着额头起身就要进入内堂。
“大人可是失眠多梦?经常头疼?”苏墨朗声问道,“大人的腰可是受过伤?左腿走路久了就吃不上力气?”
“哎呀!你还真神,这都是我们大人的老毛病了!”有个衙役惊讶道。
百姓中又是一片哗然,“大人,既然是神医,大人就让他看看吧!”
他们催促秦广之也都是有私心的,想着知府大人看完了,就可以轮到他们也去看看病。
秦广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狠狠白了多嘴的衙役一眼,“无碍,我只是肚子不太舒服。”
说着坚持要走。
“知府大人若是还耽误,恐怕病灶会侵袭心脾,到时想治也来不了。”说着开始重心打量秦广之,“我这药到病除,能去根,永不复发,大人为何要拒绝呢。”
秦广之听的有些心动,这头痛失眠困扰了他许多年,还有这腿疾是有一年他骑马,从烈马上摔下来的落下的病根。
没死已经是万幸。
虽然后来长好了,只是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
“那请神医内堂诊治。”秦广之轻声对衙役说了一句。
衙役过来邀请苏墨,可她却摆手对着秦广之大声道,“不用,我先给知府大人看好肚子疼,让大人可继续审案,其余的可以随时诊治。”
“这样也不错!”衙役立刻附和道,简直两全其美。
秦广之恨恨地瞪他一眼,这个衙役办事利索,能力强,可怎么偏偏长了张多话的嘴?
“大人,让他看了吧!”
“是啊,看好好继续审案。”
堂下围观的百姓纷纷说道。
秦广之铁青着脸重新坐下,“好,继续审,本官的病下来再说,先把先生请入内堂。”
多嘴衙役过来邀请苏墨去内堂等候,苏墨笑了笑,拎着药箱跟着衙役走了进去。
外面陈少卿看了,微微一笑,然后静待秦广之开堂审理。
“传苏苒。”秦广之沉声道。
有衙役去牢里提人去了,不大一会,苏夫人被带了上来。
苏夫人现在是带罪之身,不得不给秦广之下跪。
“本官问你,是你认出此耳珰是羽妃娘娘的?”
“正是,本夫人以人头担保,因为我亲眼所见圣上给羽妃娘娘戴上的。”苏夫人道。
“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在宫里见过这个?”秦广之说着让衙役将南珠放在托盘之上端着给她看看。
苏夫人拿起南珠细细打量,边看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大人如何得到圣上的宝贝的,这可是去年圣上寿辰,楠珈国进献的,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圣上掀开斛珠盖子的时候,一片白光,很是耀眼,圣上大喜,还捻起一颗让陈公公捧着给大家都细细看了一遍,所以我印象很深。”
“哇!竟然真是圣上的宝物。”
“这个侍卫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老张忍着痛一阵哀嚎,“那不是我的,那珠子不是我的。”
“还不承认,当大家伙眼瞎么?”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