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叫做惊喜吧!
堂晓山脸色苍白如纸,左手紧紧握住贯穿胸膛的长剑,防止身后的偷袭者旋转剑刃搅碎他的内.脏。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实在想不出火宇皓背叛自己的原因,按理来说,自己利用女儿把火宇皓迷得神魂颠倒,牢牢地绑上了堂家的战车。
所以,为什么自家女婿要背叛自己呢?
“宇皓,你究竟……”
咔嚓。
好消息是火宇皓并没有转动剑刃杀死他,坏消息是现在的他不能说还有一战之力吧,只能说是毫无胜算。
几节手.指和一条右.臂飞出,站在身后的火宇皓还将他一脚踢下神殿阶梯,随后甩了一下沾血的长剑,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太傲慢了,堂晓山。”
“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上,你也是,我也是,就连神也是,但是……”
火宇皓缓缓摘下眼镜,左手把头发往后梳理,仅留下一缕傲骄的秀发垂在脸上,随着手中的黑框眼镜破碎,他原本柔和的眼神变得陌生且冰冷,瞥得一众神祇脊背发寒。
“这唯一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白期也将要结束了。”
“从今以后,我将立于天上!”
“火宇皓,你是要与整个神界为敌吗?你这样做可是会破坏位面平衡的!”
被踢下神殿,一路滚到底的堂晓山即使狂吐鲜血,也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能狗吠。
对此,火宇皓轻蔑一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谴责或者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神袛也只不过是强大一点的人类罢了,在我看来,无论灰尘是一颗还是两颗,大一点还是小一点,扫掉之后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火宇皓扫了一眼在诸神黄昏之战中死伤惨重的神袛,冷笑道: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袛吗?太让我失望了,神的光辉竟如此虚假,如同秃子遮羞的假发。还是把你们那可怜的遮羞物撤下吧,別拿出来丢人了!”
“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就连我都被你虚伪的假面欺骗了!”
念容冰手持鬼刀,一脸正义凛然地把重伤的堂晓山护在身后,心里想的却是:
早知道我就不来撹这趟混水了,我老婆这么多,我还不想死呢!
“我并没有骗人的意思,你们所认识的火宇皓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只是你们不了解我的真面目罢了。”
撕下名为“火宇皓”的面具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在众神面前躬身行礼,就像是演员对在场的观众谢幕,“真遗憾啊!这场戏剧的高潮与诸位无缘了。”说完,他无视在场的众神,转身看向神殿深处。
他有预感:唯一王座上并非空无一人。
而一切真相,或许只有见到刚才出现在神殿里的,那个散发强烈九转亡凄之力的存在才能知晓。
此刻,他化身为假扮伶人的刺客,要去刺杀王座上的皇帝,不是走向成功,便是走向毁灭!
他跳着轻盈的舞步进入神殿深处,每个节拍他都踩准了,旋转起来轻快活泼,即使是神界中以舞蹈闻名的前任蝶神也会被这个年轻人的舞姿折服。
他还和着节拍念起了诗歌,用众神无法理解的语言,歌声穿云裂石:
是的,至少新时代是极其严酷的。
因为,我可以说,我是胜利了:咬牙切齿,怒气咻咻,恶声悲叹,都已经缓和下来。一切邪恶的记忆都已一笔勾销。
我的最后的懊恨也大可收起,——乞丐,匪徒,死亡之友,各类发育不全的落伍者,嫉恨之心就留给他们。
——你们这些下地狱的,要是我能复仇该有多好!
赞美诗,一句也不要:走一步是一步。
严峻的黑夜!
斑斑血迹已经晒干,在我的脸上还在冒烟,我身后一无所有,除去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丛丛灌木!
……精神上的搏斗和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一样激烈残酷;至于正义的幻象,那是只许上帝享有的乐趣。
现在是明天的前夜。
强劲活力的悸动和实有的温情,让我们都领略一番。
等到明天,黎明初起,我们凭着强烈的耐力的武装,要长驱直入,走进辉煌灿烂的都城。
说什么友谊之手!
最有趣的乐事,是我可以嘲笑自古即有的骗人的爱情,羞辱那些谎话连篇的夫妻伉俪——我在那里亲眼看到可怕的地狱。
而且,在一具灵魂、一具肉体中真正占有真实,对于我是可以自行决定的。
来到神殿里,距离唯一王座刚好一百步的时候,他心里不禁暗暗骂niang。
“什么王座上万年以来空无一人,简直是个笑话。”
坐在唯一王座上的白发眼镜男右手托腮,那坐姿尽显老贵族的慵懒。
当然,这家伙可不老,恰恰相反,他看上去才二十来岁。
仿佛是握住权柄已经太久了,他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在对你说他对权力已经失去兴奋感和自豪感了,苍白的脸上挂着“这个世界真没意思我什么时候才能被取悦”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