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正是听到了大堂外面的嘈杂声,才会悠悠坐下,等着一场好戏。
誉王府的父子也意识到外面有人来了,纷纷向堂外看去。
不消片刻,就看到一位身穿观沧派服饰的老者,虽然年纪看着很大,但步履之间丝毫不见沉重,可见是一个修为不低的武者。
沈项文认出这是掌门身边的万长老,向来深受掌门器重,就连自己身为少公子也要格外尊重他。
有这位长老在,量她沈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要是她得罪了长老,那就是得罪了观沧派,掌门定然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沈项文又一甩之前惊怒的样子,趾高气昂的看了一眼沈听。
这位长老看到大堂里混乱的场景,又看了一眼沈听和身后的奉老,想到了什么,却终究只是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万长老。”沈项文主动走上前去,向来的这位长老恭敬的拱手拜见。
“少主,”万长老看到沈项文,拱了拱手,而后问道:“老夫奉掌门之令,前来接少主回宗门。”
接着有顿了顿,着重强调,“掌门命令少主带好丹方,为防万一,少主可将丹方交给老夫保管。”
沈项文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沈康林,并没有说话。
沈康林的脸色已经完全白了,颓废的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誉王世子该有的形象。
老王爷皱了皱眉毛,不明白沈项文为什么不说话,催促道:“文儿,快将丹方拿给万长老,放在长老身上也完全些。”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听。
现在只要讨好了观沧派,誉王府就完全不用怕济世堂,也可以借着万长老的威风,把沈听赶走。
“爷爷,那两张丹方...”沈项文犹豫了片刻,不敢去看万长老略带疑惑的脸,终究还是一狠心,闭上双眼,说道:“被父亲送人了。”
万长老的脸瞬间僵住了,一股暴怒从他的心头生起。要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愿意把少主之位给一个外人,如今听说他把如此珍贵的丹方送给外人,如何不愤怒!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沈项文!你还真当自己是观沧派的少主子了!若不是你天赋还不错,门主之子恰巧遇难,你以为这少主之位会是你的吗?”
万长老破口大骂,盛怒之下一掌打在沈项文的胸前,沈项文毫无防备之下被被结结实实的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这下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有好东西不知道孝敬门主!”万长老指着沈项文,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袍,说道:“其余观沧派的弟子和我回宗门去,沈项文,你就留在这里吧!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门主,你好之为之!”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周围的观沧派弟子都狠狠的唾弃了一口沈项文,跟着万长老离开了誉王府。
老王爷看着这满堂的依仗,就这样跟着万长老离开。
呆滞了片刻,拿起旁边侍卫的剑,就朝坐在地上的沈康林刺去。
呆坐在地上的沈康林意识到危险靠近时,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便是胸前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穿破了,胸前出现了一个大洞,身上的温暖都从这个洞里争先恐后的流失,手脚一霎变得冰凉。
沈康林看清了身前的人影,这人拿着一把剑,刺在了自己的胸口里,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自己想要争辩什么,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了。
“你这个小畜生!先是杀了你的兄长,现在还逼你儿子把丹方送给别人!如果不是你,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事情,观沧派又怎么会舍弃誉王府!”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
誉老王爷已经怒火上头,两眼中满是仇恨与愤怒,已经没有了神志。只是举着一把剑,反反复复的捅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沈康林身上都是老王爷捅出来的血洞,猩红的热血争先恐后的流淌出来,染的满地都是血红。
他两眼无力的微张着,已经没有了目光,只剩下死气。
他已经死了。
然而,作为亲生儿子的沈康林,却只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屠杀场。
这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从小到大,他明明是誉王府世子之子,是长房弟子,但是却处处被沈渊渟压制,所以他发誓要超过沈渊渟。他千辛万苦的得到了观沧派掌门的信任,被收为义子,并且成为了少主。
但是现在呢?他所有的努力都被毁了!又成了一无所有!
“没了!都没了!”沈项文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状若疯癫。
沈听心情不错的欣赏完这场闹戏,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起身站起。
誉王府这一家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父慈子孝,他们的关系从来都只有利益,若是没有了利益,或者阻拦他们,杀起人来那可毫不心慈手软。
如今自己沈康林已死,沈项文和誉王府失去观沧派的庇护,以后誉王府的地位只会一落千丈,再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旁人的落井下石和欺辱,也算是为自己的父母,以及死去的沈听报仇了。
沈听向奉老挥了挥手,大步走出来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