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秋对凉信是一种盲目的崇拜,凉信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是在听到朝暮会恢复记忆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怔住。
他也在凉信的嘴里知道了朝暮的前世,蜉蝣一生,朝生暮亡,或许在答应谌秋明天再见时,朝暮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没有明天了。
他一直误会了她,还觉得她是骗子。
现在却又觉得,怎么不是骗子呢?欺骗了他感情,骗走了他的心,骗的他一辈子就只能要她了。
认栽了。
谌秋败给朝暮了。
就在谌秋还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朝暮的眼睛动了动。
“她要醒了。”凉信说道。
谌秋急忙把目光投向朝暮,朝暮躺在凉信怀里。
那双眼睛一睁开却是满眼的黑色瞳仁,直勾勾的盯着凉信。
不好!
凉信来不及退开,“朝暮”手中的黑色气息直向凉信胸口而去。
“噗——”一口鲜血吐出。
事情发生的太快,凉信都来不及凝出灵力保护自己,“朝暮”的状态已经被厉鬼附身,可恶的是,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厉鬼钻了空子。
黑气腐蚀着凉信纯粹的灵力,让人发麻不能动弹。
也只有朝暮才能伤的了她,朝暮身上的那抹残魂是松宴的本源之力,凉信身上并不排斥,甚至还可同化,导致不小心吸入了掺杂在其中的浊气。
暗处的人笑出声来:“原牧,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吗?我把这个人杀了,看你还得不得意的起来。”
凉信按压住胸口鲜血的翻涌,手劈在“朝暮”肩膀上,“朝暮”倒下,用最后一点灵力逼退其中的厉鬼。
可是,被腐蚀的灵力运作越快,身体所受的伤害越大,凉信逐渐透支,快扛不住了。
凉信将朝暮推进谌秋怀里,身体不由自主的瘫倒,却被原牧接住。
原来,原牧发现谌秋和凉信两个人离开这么久,早就觉得不对劲,却因为琐事太多,忙到现在才赶来。
就是看到凉信快要倒下的场景,他赶紧过来抱住凉信,惨白的小脸,唇边的鲜血更加突兀。
飘荡在外的厉鬼发出“嗬嗬”的声音,连灵智都没有,这怨气却足以凝实体杀人。
到底是哪里来的?
凉信心中发问。
可是,在场没一个人能对付这厉鬼。
凉信心中大念BBQ了,没想到任务都没做完,恋爱都没谈,她就要挂了,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狗。
〈小丫头脾气还是那么大啊,一个小鬼也把你逼成这样?〉
熟悉的声音在凉信脑海中响起。
凉信猛然睁开双眼:“你好意思现在出来?我都要挂了!”
松宴笑呵呵的说:〈别急啊,我才刚用一点灵力来救你,也就只能到这里,你得赶紧回来啊。〉
轻飘飘的一片叶子将厉鬼打散,厉鬼刹那间魂飞魄散。
躲在暗处的人吐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
就片刻,松宴又没了声音。
凉信感觉到,松宴的力量更加虚弱了,甚至她,被腐蚀的灵力也在消散。
原牧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就发现凉信已经昏倒。
赶紧抱着凉信就回了住处。
朝暮也醒来了,茫然的双眼看不懂局势,周围的人她都不认识,只有谌秋。
“呆子?”朝暮试着叫了一声。
谌秋笑着应了,心中还记着凉信的事情。
朝暮看出了谌秋心中的着急,在她的记忆里面,凉信身边的气息都是她熟悉的,这京都斑驳的灵力让她感觉不舒服。
“去找那个女孩,我想看看她。”朝暮和谌秋说。
昏倒的凉信情况实在算不上好,原牧在一旁着急也没办法,时隔多年,他手握实权,却依旧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又再次袭来。
在场唯一和凉信有点联系的朝暮查看了凉信的身体。
“她身体被侵蚀的太严重,必须送回芦溪山找松宴洗涤一遍。”朝暮摇摇头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朝暮迟疑的说:“而且,在她身上,我感觉到了松宴曾经来过,却只能出现一瞬,按理来说,松宴的力量不该这么弱才对,想来松宴那边的情况也很不好。”
朝暮记得松宴,那是她的长辈,兄长,家人,松宴不好,她也无法开怀。
原牧沉思一会:“我陪她回青淮镇。”
苏蘅这边已经顾忌不上,若是再不把凉信带回去,怕是有性命之忧。
谌秋用尽了法子也不能缓和凉信半点痛苦,他学医治人,却救不了最好的朋友。
朝暮坐在他身边安慰他:“她不是普通的病症,你也不要太难受了。”
苏蘅那边原牧没有告诉他凉信的状况,苏蘅还要参加殿试,这种时候说出去只能是添乱,想来凉信也不会愿意。
虽然朝暮和谌秋无能为力,却抓出了那次附身在朝暮身上的罪魁祸首。
原祺。
在原牧知道这个人之后甚至惊讶了一番。
原祺这个人,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从何而来的邪术?还能知道把目标放在凉信身上。
就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