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狱，H市妖狱。”姜天歆睁开一只完好的眼睛，用金属棒挑断檀香，没有了烟雾与香味。
商场门口，行人匆匆。
鱼和猫都被特制的手铐困着，陈峰一边走一边介绍京市风景名胜，邀请姜天歆有空可以来京市旅游。
他们的离开的出口虽然是同一个，但显然姜天歆会被送到上林苑。
“哦，老季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陈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毛笔，笔头熙熙攘攘，没剩几根毛。
看得人不忍心接过它。
“他说是不久前有人寄给他的，让他转交给你，可能和魔神有关。”
姜天歆随意塞进书包里，说了声谢谢。
“白泽大人。”狸花猫不舍地蹭她的小腿。
姜天歆在它的脑袋上挠了挠，“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它杀过人，本就该自首，陈峰申请把它送到H市妖狱。
“放开我，我才不要回去！”
冉清把一层楼的玻璃全部喊碎了，受伤的人很多，赔偿款不低，他离家出走被切断了经济来源，靠兼职的钱自然是赔不起的，陈峰打算带着他去南离要债。
“白泽大人要来看我！”
姜天歆郑重向猫咪点头。
——
眼前白光一现，失重感随即而来。
“啊！”为什么出口在半空啊！
灌木丛里重物落地，姜天歆被身下的树根磕疼，龇牙咧嘴之间，吓跑里边的小动物。
手电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伸手挡住光。
“天天。”姜天歆一愣，看向光源处。
林然眯起眼睛，“怎么受伤了？”
姜天歆因为眼睛疼，脸色不太好，加上强光照射，颇有几分苦瓜脸的色彩，她不自然地垂下自己的头颅，心底有些惧怕。
林然伸手把她拉起来，拍去她身上的枯叶，道歉说：“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一直在上林苑这里也没出去，没看手机。你是来找我的吗？”他语气自然，好像没有任何关于百妖之地的记忆，也没有在鬼市见过她。
姜天歆一个激灵，猛然投入林然的怀抱，林然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林然的经历十分简单，一个正常人的出生，上学，向喜欢的学妹告白，约会，和导师一起外出实训。现在就是他的实训时间，协助古建修复，今天是一个重要的工程，所以晚上他还在忙碌。
姜天歆的心脏怦怦乱跳，脑袋如受重击，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十分干涩，哑口无言。
林然环抱着她，目光里有些许探究，安抚地在她背后抚了抚。
在姜天歆的眼中，他还是那个白手黑身的妖怪，但是他的人生又是一清二楚，简简单单，和玄学没有一点关系。
即使是被清除的记忆姜天歆也能找到蛛丝马迹，上天赐予她的天赋是这样的，此刻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天赋，还是相信林然。
如果林然就是普通人，那百妖之地的林然和鬼市里的林然又是谁？
她想起了医院里那个叫陆虞的医生，他长得和林然一模一样！
姜天歆后退半步，害怕这就是真相。
那和她接吻的就是陆虞了，那是她的初吻！
她沙哑道：“学长，我想你了。”
林然穿一件卫衣，身上有些许花香，园林不缺花草。
一霎时的心动，姜天歆踮起脚尖，双手还在林然的脖颈上，不管不顾吻了上去。
不够热烈，不够深情，甚至还有变身成妖怪后的模样有失风情。
不知道谁吹了声口哨，姜天歆这才发现后边全是人，还有几个是她认识的学长！
“呀！”她惊呼，把脸藏进林然的怀里，面红耳赤。
林然转身，笑着让他们别闹。
——
月亮当空，隐约发红，清风徐徐吹动沿途的行道树。
这个点宿舍关门了，她也不可能一起住在上林苑临时搭建的宿舍里。
林然临时订了民宿，离地铁不远，她明天的上午的车，要去G市，去动车站也方便。
姜天歆拉着林然的手，两个人就这样缓缓往民宿走。
其实分别早就写好了，管理局不可能一个星期搞定魔神，她离开是注定的。她忐忑不安，究竟要怎么面对林然。
林然忽然停下，她正要问发生了什么，才发现已经到民宿门口了。
“到了，要我陪你进去吗？”姜天歆喜欢极了林然的声音，温柔动人。
她脸红着点头，得寸进尺：“这么晚了，学长别回去吧！”
直到房间的灯亮起了，姜天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懊恼地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把自己打醒，太不矜持了！
林然似乎发现她的异常，问：“怎么了？伤口疼了吗？”
姜天歆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患者。
鬼市开的药是带有灵力的，药效十分显著，但也有恢复期。
林然一提，眼睛就抽疼来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姜天歆苦笑道：“疼，疼得要命。学长帮我换药吧！”她声音越来越弱，像在撒娇一样。
按理说她该去医院换药的，可她还是贪恋林然的温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