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导。
“你又拿你儿子的压岁钱来赌,咱们都已经两月没有发工银了,你就戒了赌,孩子还要吃饭呢。”
李力脸上堆满了笑,“一定,一定戒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苏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李力立刻换了副嘴脸,“呸!”
苏尚刚走进衙门,就看到知州甘睿之将手里的册子重重砸下。
“大人,什么事这么生气?”
甘睿之指着册子,“林家的人在山鹰县收帐被山匪绑了,除了将收来的银子抢走,还写信到林家勒索大笔钱财,实在是太过猖狂!”
苏尚拿起册子仔细看了看,眉头紧锁。
“大人,这山匪居然有这么多数量,不如找楼大人。”
甘睿之连连摆手,“不行,楼大人统管整个河定府,为的是防止南边来犯,一股山匪,不至于惊动他。备马,去刘通判府上。”
苏尚立刻转身去安排,甘睿之又叫住了他。
“过两日,带着嫂子来府上小聚,妙华虽然不在了,但咱们还是一家人。”
苏尚点点头,眼里全是欣慰,他妹妹苏妙华嫁给甘睿之没多久,就在一次郊游的时候落水身亡。
这两年,在公堂外,甘睿之依旧把他当一家人。
即便他后来再娶,他们的关系依旧没有变。
只是,他接连娶了三个夫人,一个难产而死,孩子也没有保住。
一个病死,还有一个去了寺里祈福,失踪至今。
甘老夫人一只劝他再娶,他却说自己是不祥之人,接连死了几个人夫人,一个人也挺好。
苏尚看着他在案桌前忙碌,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离开。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刘通判的意见还是要禀报楼大人,调遣一小支军队前去清剿山匪。
不到三日,山鹰县的山匪死了大半,剩下的也被抓进大牢。
至于林家丢失的银子也找回来了,最让人高兴的是,朝廷今年的拨款通知也下来了。
按照以往,定然有报部分银两押送途中丢失,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只是他总觉得甘睿之心事重重,近一个月来也不见笑容。
一日,当他揪着几个在街上偷盗的家伙回到衙门,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他将人丢进大牢里后,在衙门里转了一圈。
后院,他听到李力和甘睿之的对话。
“大人,您为官这么多年,始终被人压一头,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不得好好把握?很可能事后您还能到京城上任呢!”
甘睿之站在石桌前,双手握成拳撑在桌面上。
“你们休想,我这就写信到京城上报!”
李力挺直了腰板,脸上挂着嘲讽之色。
“您这信要是真能传到京城,也不至于在这六山州做了十几年的知州,大人,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否则,您府上的假山下属下可是很好奇呢。”
甘睿之抬起头,“你们上次混入的那些官银不至于让林家入狱,官银也有部分在民间流通,要想林家入狱,数额需要再大些。”
李力笑得猥琐,甚至直接上手搭在甘睿之的肩膀上。
“瞧,甘大人还是厉害,上个月不是拨了银子下来吗?估计再有两月就到了,我认识几个在林家工作的伙计,再换一些进去,轻松得很。”
甘睿之冷眼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拐角处的人影。
“谁!”
苏尚转身几个大跳离开,回到家里,他彻夜难眠。
第二日,他难得告假,准备去凉州见河定府刺史楼宗汉。
却没想到他的告假引起了甘睿之的怀疑,李力带着人在城门口拦住他。
“头儿!你也别怪我们,你杀了无辜的百姓,我们必须带你回去,只要你跟我们回衙门,嫂子就不会有事。”
原本准备抗争到底的苏尚听到自己的夫人后,扔下佩刀,被带回了衙门。
每两日,整个六山州都传遍了苏尚杀了一个无辜赶考的书生。
杀人偿命,苏尚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昏倒在床上,醒来只听到了苏尚已经被斩首的消息。
接连几日,苏家的生意都一落千丈,苏尚夫人没有心情打理,只能全部关门。
就连苏府的下人也一并打发了,只留几个心腹在身边。
两个月后,甘睿之对苏家的监管渐渐松了。
一日,他带几个人提着不少补品进了苏家。
苏尚夫人正在擦拭苏尚留下来的佩刀。
“夫人。”
听到熟悉的呼唤,她顿了顿,随后自嘲又出现幻觉了。
“夫人。”
再次听到呼喊,她抬起头,激动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