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陆寒发觉自己胸膛里出现了一个大洞,寒洌的冷风穿堂而过,张牙舞爪地肆虐着,浑身的血液逐渐降温,从头凉到脚底板,唇上的血色尽褪
“半个月……后。”秦子凡敛了音色里的冷息,声音极低极缓。
却依旧捂不热陆寒那颗凉透的心脏。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连未关牢的窗户里灌进来的潮湿冷风,都不流动了。
陆寒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张了张口,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
"祝你一路顺风。"
陆寒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学校宿舍楼,整个人像是灵魂被抽走,迎面而来的人不慎撞到他,他脚下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旁边停着的自行车才堪堪稳住身形。
三楼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秦子凡看着他踉踉跄跄地走远,
一只无形的手掏空身体,攥住了流血不止的心脏,酸涩与疼痛交织着,阴云密布。
秦子凡垂着的手指捏紧了拳头,修剪平整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软肉里,眉峰拧成一团。他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冲下楼拥抱陆寒的念头。
他太疼了,疼得整颗心脏宛如被泡进了刺激的酒精里。溢出的鲜血浸透了液体,却像是怎么也冲刷不干净似的,不断翻涌蔓延,染红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光景。
可秦子凡只能忍着心疼和剧痛,目送着秦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一点一点失去...
陆寒前二十多年,除了家庭,其他方面都过得太一帆风顺了。
一生下来,就是陆家大少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虽然陆父在外面的私生子不少,但在爷爷的呵护和撑腰下,没一人能够撼动陆寒的位置。
他想要什么都能够拥有,得到的太多简单,便学不会珍惜。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