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村口。
村民们拿着锄头棍子,堵在村口,外面是穿着官服,腰间佩着长刀的衙役们。
双方正在对峙,气氛十分严肃。
“你们这群刁民,是想要被我们都带回牢里面吗?”其中一衙役怒斥道。
柳老二拦在最前面,憨厚的脸上全是怒意:“你们说要抓我大妹,凭什么?我大妹勤勤恳恳干活,你们凭什么要抓她?难道还是为了水泥税的事情?可是我们都没有做水泥卖了!”
其他村民们不明所以,但是知道这群人想要带走柳穗,纷纷自发的回家拿了工具堵在路口。
衙役们也不可能真的将这满村的人都带走,毕竟法不责众,而且大牢里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但是如果这些人一直堵住他们的去路,他们也只能如此恐吓。
“我们是奉县太爷的命令!你们如果有任何不满,去与县令大人说去!不要妨碍我们!”衙役们再一次试图冲过去。
两边的人冲撞在一起,火药味十分浓重。
“三娘来了!三娘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走过来的柳三娘,喊道。
正在争执的人群顿时全都停下,朝着柳穗的方向看过去。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天青色的夹袄,头发用一支银簪固定,露出精致的眉眼。
即使面前诸多人在争执打架,她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紧不慢朝着这边走过来。
“三娘!”柳家村的村民们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站在柳穗的身后,七嘴八舌将县令要抓她的事情说出来。
柳穗抬手,原本聒噪地人群忽然间鸦雀无声。
这种向心力,让旁边的衙役们不寒而栗。
“柳三娘,我们奉县太爷之命,要带你回县衙问话。”杜飞挤开人群,走上前,板着脸说道。
虽然他努力做出严肃的姿态,但是他腰间的长刀就没有真正拿出来过。
“柳三娘,请吧!”杜飞伸手,指引着柳穗上后面停着的一辆马车。
柳穗还没有讲话,柳老二忍不住了,骂道:“杜衙役,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的腿还是我们穗穗给治好的,现在能下地走路了,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杜飞被他一顿抢白,面色依旧不变,但是柳穗从他眼神却看出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她笑道:“杜衙役,就算是要抓我,也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杜飞立刻道:“县令大人接到有人报案,说你拐卖别人的妹妹,所以县令大人传你进城对峙。”
“不是要抓我?”柳穗挑了挑眉。
杜飞一本正经:“县令大人是这么说的。”
至于是不是抓柳穗,那就是进了城之后的事情了。
只要把人先弄到县衙,到时候柳穗就是砧板上的肉,要怎么样就是他说了算了!
不过柳穗觉得杜飞不可能害自己。这人肯定给自己准备好了脱罪的方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进城……”
“我看今天,谁敢让柳三娘去县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赵季儒被赵管事的搀扶着从村内走出来,他腿伤还没有好全,走路一瘸一拐,但是整个人十分有精神,眉眼都很生动。
赵管事的就更加有劲了,扶着赵季儒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战胜的公鸡,十分嚣张。
“快些让开,我们大人可是前御使大夫,县令看到我们大人都不敢如此放肆!”
御使大夫四个字一说出来,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这位大人……可有证据能够证明身份?”
赵季儒冷哼一声,给了赵管事一个眼神。
赵管事立刻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
“此乃圣上亲赐的令牌,见此牌者当如见陛下!”
杜飞将令牌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梁字,并且盖的是大梁的玉玺印记!
他手一抖,整个人就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衙役们立刻也跟着跪了下去!
赵季儒的眼神看向柳穗的方向,略带几分得意,似乎是在邀功。
柳穗:“……”
她要是不跪,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柳穗掀开衣摆,对着京城的方向跪下。
她一跪,身后那些懵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村民们也慌乱的跟着跪下,顿时在场就剩下赵家主仆二人。
“都起来吧。”赵季儒喊道。
柳穗麻溜起身。
这还是她穿越过来第一次下跪!
“今日我给柳三娘作保,若是你们县令还想要拿人,只管让他亲自来,我看他敢不敢将人抓走!”赵季儒将令牌收起来,冷哼道。
杜飞闻言连连点头,带着人火速撤离。
一个小小的柳家村,竟然还有一个前御使大夫,这是绝对不敢想的事情!
这些在县衙当差的衙役们更加清楚“御使大夫”这四个字的含义。
但方式能够当上御使大夫的,那都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就算对方现在已经归隐园林,但是也难保对方可以和圣上随时通信联系,而且在朝几十载,谁还没有个徒子徒孙,姻亲关系了!想要收拾一个县令,那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