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果没有薛家人这一层的身份,薛千骄那份人人艳羡的工作能不能保住不好说,就是在外面行走,原来的高高在上也会荡然无存。
薛千骄狠狠的攥着衣角,她不能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她不能让薛家人发现这个秘密,她要把这个秘密泄露的所有的可能都狠狠的掐死。
薛千骄想到这里,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慢慢地在房子里踱步,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每当有想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她都是找一个安静的环境,慢慢地踱着步子,一直到自己能够想出解决问题的法子来。
薛千骄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如果事情进行的不顺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想到往日里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有薛家人给兜底,薛千骄又有些安心,年少之时,她可没少做孽,不管是欺负同学,还是后来参加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组织的队伍,薛千骄可是没少惹事,但是因为薛家老太太的袒护,最后薛千骄都会化险为夷,最丢人的就是薛千骄参加一次抄家行动的时候,被薛家派过去的人当着很多人的面拖着回家。
那次是薛千骄最丢人的时候,也是薛千骄人生的一个拐点,那次之后,薛家老两口带着薛千骄去了一个农场,薛千骄在那里学着干农活,还被薛家老两口在那里找了一个男人让她结婚,虽然薛千
骄看不上那个男人,但是薛家老两口狠了心,想要给薛千骄一个教训,言明,要么薛千骄按照他们的安排,结婚生子,要么薛家就跟她断绝关系。
薛千骄选了第一个,她不能跟薛家断绝关系,她很清楚,离开了薛家,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没想到,大女儿出生没多久,她就被家里人安排着跟男人一起回京城参加了工作。
薛千骄那个时候就明白,自己离开了薛家,真的是寸步难行,什么都不是。
一夜无话,薛千骄起了一个大早,出门去邮局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提着一盒从供销社买回来的点心回了招待所。
王四已经来上班了,看到薛千骄从外面回来,笑着打了个招呼,问薛千骄有没有吃早饭,如果没有吃早饭,自己可以把早饭给薛千骄送到屋里去。
薛千骄笑着谢过之后,把那盒点心递到王四的手里,笑着说:“王同志,我过来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这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王四赶紧拒绝,薛千骄笑着摆了摆手,飘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薛千骄等到九点多,就细细的梳洗了,然后去了医院。
薛重山依旧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薛千骄敲门进去之后,扫了一眼,看到薛重山面无表情,心稍微的往上提了提,这个二哥,从小跟薛千骄就不亲近,如果薛重山已经见过那个叫凌骁的小孩子,就
凭着跟薛重林一样的长相,再加上凌骁亲妈的来历,他不会有所怀疑吗?
薛千骄不敢侥幸,坐在办公桌前面,低声说:“二哥,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生雪薇的时候多不容易你也知道,雪薇后面虽然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但是她是我的命,她要有个什么万一,我也不想活了。”
薛重山冷冷的看着薛千骄,听着薛千骄这些听起来掏心掏肺的话,心里一个劲的冷笑,昨天他可是从窗户看到薛千骄见到凌骁之后的举止,他心里已经很明白了,薛千骄的身份有问题,这个问题,估计大哥薛重林也早早的就有所察觉,只是因为有所顾忌,才一直隐忍不发。
但是薛重山却不想像大哥一样,血脉是父母给予的,既然这不是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享受薛家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盯着薛家人的身份作威作福,这本来就是那个寄养出去的妹妹应该享受的,凭什么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来享受?
妹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死在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如果自己也像大哥一样,妹妹的公道谁来讨?
看薛重山依旧是不作声,薛千骄咬了咬牙,哀求道:“二哥,那我能去见一见雪薇吗?我只要见她一面,知道她好不好就知足了。”
薛重山冷冷的笑了一声,说:“薛千骄,没有消息从前面传过来,对于你来说,就是最好的
消息,我如果是你,现在就赶紧回京城,就当没有来过这里。”
薛千骄眼圈通红,眼里含着泪,颤抖着嘴唇说:“爸妈都是军人,我自然是知道军人的天职,可是二哥,我还是个做母亲的。”
薛重山已经很不耐烦了,冷冷的说道:“如果所有的母亲都像你一样自私,谁还能够来保卫这个国家,谁还能够来包围这个国家的人民?薛千骄,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离开。”
薛重山的安排自然是正中薛千骄的下怀,她就是想要在薛重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这里,薛重山的人会把她送到火车上, 但是趁着火车开动前,自己完全可以再下来,然后在别的地方安排自己下面要做的事情啊。
薛千骄捂着嘴哭了起来,薛重山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两个人过来,带着薛千骄去招待所拿着行李,退了房之后,用一辆吉普车载着薛千骄,去了距离县城几十里地之外的一个火车站。
正好有一辆火车在一个小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