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散发着恶臭,隐隐可见蛆虫蠕动。
两人顾不上恶心,听着身后追逐声渐近,想也不想一把推开阳台外围的门冲出去。雨声恍然间变得巨响,外面是一条长廊,直通后花园。倾盆大雨砸落,地面汪起一片小小的池塘。
黑暗中的花园乍一看人影憧憧,再细细看去空无一人。楼月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她咬咬牙,与钟石郁想也不想冲进长廊尽头。无人打理的花园野草疯长,密密匝匝,有些竟有半人之高。树丛长成遮天蔽日的模样,天际乍亮,张牙舞爪的枝芽宛若一只只伸出去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似的。
呜咽的风声在偌大的花园里徘徊,身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楼月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铠甲不知什么原因并未追上来,他站在阳台外围,面向花园,虽然铠甲里面空无一人,但楼月总觉得有东西冷冰冰注视着她们。
他看了几秒,转生又“哐哐哐”往内跑去。
“出不了城堡?”楼月猜测。
就这片刻愣神的功夫,城堡内也发出凄惨的尖叫。
其他人也遭到了攻击。
是钟声唤醒了城堡里沉睡的东西。
楼月抿唇,心下隐隐不安:“那些东西好像暂时出不来城堡,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钟石郁眼尖地看到花园角落有排黑漆漆的房子:“去那里看看。”
冲进雨里没几秒就被淋了个湿透,钟石郁身上的伤口被雨水蛰的发麻肿疼,险些摔倒,被楼月扶着往目的地冲去。
走近了发现这是一排平房,与城堡相比过于普通平凡,有些格格不入。
“这应该就是佣人住的地方了。”楼月打量两眼。
同样破败。
推开门,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楼月当没看见,随手拿起一块布子抖抖灰,擦拭干净椅子,扶钟石郁坐下。
钟石郁拧了拧湿透的衣服,水哗啦啦落在地上,引起一阵回声。
楼月随手扎了马尾,看起来清爽利落很多。借着幽暗的光她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个大通铺,隔壁是洗漱间,阳台一类的屋子。隐隐可见折叠的破旧被褥有十个左右,看起来这座城堡的仆人也不是很多。
隐隐可见床头写着些什么,楼月打开手机,发现还有电量,只是没有信号。她直接照上去,发现每个睡铺前都有人名,楼月找到克莱亚的位置,是靠墙的地方。
“人名应该是副本给玩家的提醒。”
钟石郁指了指床铺下方,没一会,楼月就从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和一把生锈的钥匙来。
打开才发现是城堡的结构图。
“克莱亚,我们爱你!”钟石郁忍不住欢呼。
结构图呈四四方方状,内容是手绘的,城堡每一层都以平面形式展示出来。外围是花园,池塘和泳池,左上角和右上角有两座平房,分别标注男女。
“那时候的人多半都出来工作,把孩子寄养在别人家里,谁能想到竟然会来到一个危险古怪的地方。”钟石郁想到前来应聘的克莱亚和她的丈夫时有些唏嘘,“好好一对夫妻被可恶的城堡主人拆散。”
“那时候仆人的地位很低下的。”楼月默默记住每层的格局,“有些继承世袭的伯爵主或贵妇,对仆人非打即骂,根本不当人看,甚至还有随意残害的……你听说过血腥玛丽吧?”
“为了青春永驻,杀害几百名无辜少女,利用她们的鲜血滋润肌肤的残忍女伯爵。”
“不错,所以为了防止仆人之间私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男女一律分开住也很正常。”楼月叹息。
“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人啊!”钟石郁连连感慨。
地图显示城堡内部共四层,一楼是接待厅,宴会厅,后厨以及舞厅。
二层是客卧,中央是大厅,整层有二十七个房间。
三层是主卧,抛开音乐厅,收藏室,衣橱室等,有八个房间。
四层是阁楼,有一间房,最上方是天台。
“我们是从舞厅跑进佣人生活区的。”钟石郁透过窗户,借着闪电看向外围,“都是高大城墙,把城堡围住了。”她撇撇嘴,“还指望翻墙出去呢。”
地图还标注了几个繁杂的痕迹,其中一个有个箭头,指向后厨的位置。
“这应该就是克莱亚所说的暗道。”楼月指了指。
钟石郁点头,看了几眼蹙眉:“有点奇怪。”
“恩?”
她把地图接过去,认真看了几眼:“的确没有地下室,一般这样的城堡都会有地下室,再不抵也会有个地窖。”
“更有甚者,还会建造地牢。”楼月补充道。
“所以究竟是没有呢,还是克莱亚从未进去过,并未画下来。”钟石郁故作虚弱地靠在楼月肩头,叹口气,“累了,不想努力了,月月大佬快包养我。”
“休息会吧。”楼月摸摸钟石郁的脑袋,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又有血液渗出,连忙从包里换了新的纱布给她包扎,“一会我们从暗道进去,情况不对就跑,免得原路返回撞见那个怪物。”
钟石郁阖眼轻笑一声,算是应了。
她真的累极了,从末日来临开始之前一直绷紧神经,到现在才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