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忠勇侯府，李夫人自然无比热情的招待，因李云鹏的夜宿门事件刚刚才发生，所以话里话外都是歉意。言小诺笑道：“伯母，今儿您可别拿我当言府九小姐，拿我当二嫂的妹子就好啦。”
李云清并不知晓今日言府发生的事，于是傻乎乎的问：“有区别？”
“没有。没有。”李夫人憨厚的笑道。
“娘，三弟可在家？”李云清没忘记言小诺邀她来的目的，忙替言小诺开了口。
“没呢。这不是去了言府嘛，尚未回来呢。”
“哦？去了言府？啥事？”李云清不明所以的追问。
“好事。好事。咱府上很快要与你妹子家结亲了。”李夫人没说今日的闹剧，只挑好听的说。言小诺可真喜欢这个憨厚的夫人。
“果然好事啊。”李云清喜笑颜开，拉过言小诺的手：“那咱可亲上加亲咯。”
正说着，李云鹏就回来了。猛然看到言小诺，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礼貌问安：“小生见过公主！”
“公什么主！叫姐。”萧天泽插话。
“三弟还比小诺大呢！”李云清白了自家夫君一眼。
“那也得叫姐！因为她是你我的妹子。”萧天泽将武将的蛮横无理演绎到了极致。
“这。。。”李云鹏为难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被自家姐姐姐夫给整不会了。
言小诺莞尔：“叫妹子吧。以后我也得唤你一声姐夫，还是叫妹子的好。”
李云鹏笑笑，显然很不好意思叫出口。接着他将手里的包袱递到言小诺的手里：“我刚才去买了些膏药，给小芹擦脸的。妹妹既然来了，就烦请带回去可好。”
言小诺掂了掂，好重啊有木有。他这是买了多少膏药！
李云鹏羞涩的挠挠头：“我也不知哪种效果好，所以多跑了几家药铺把相关功效的都买了。”
李云清只当是养肤润肤的那些，所以也不追问，她可记得言小诺此行的目的，是以插话道：“三弟，我妹子找你有些事情要问，你陪她去院子里走走。我陪娘说说话。”
“好。”李云鹏很自然的应了。
言小诺把药膏交给小桃拿着，吩咐她就坐在这里喝茶等她，与李云鹏自去不提。
言小诺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虽说现在关系比较近了，也不好直接问人家为奴为娼是何意吧？
“小诺妹妹是想问钟府的事？”李云鹏见言小诺踌躇着，是以主动开口问道。
“算是吧。当年之事可否细细说与我听？”言小诺如临大赦。
“可以。反正你我也不是外人。当年我还年幼，家里父兄均在边塞驻守，我娘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和祖母留守家中。然后有一日，我被歹人挟持，辗转卖到了人牙子手中。当时甄姨娘的父亲，也就是钟伯父，时任知府，他是个好官，千难万险的把我们一群人给解救了出来，结果因此得罪了先皇，也就是景帝，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王爷，靠着这个勾当敛财，所以后来他便找了个由头把钟伯父一家的男丁都给灭了口，女眷则发卖为奴，因甄姨娘长得秀美，所以将她卖与了青楼。我成年后再三打听寻访，才得知钟小姐已经改姓为甄，自赎身家嫁去了言府。因为那些年我常年奔波于青楼打探，所以谣传我就是个酒色之徒，因此婚事一直被耽搁着。不过我也不甚在意，如今我遇到了恩人的女儿，小芹也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此结局，也算圆满了。”
“是挺好。”言小诺点头。复又问道：“那些人牙子，卖的一般都是拐卖或者挟持来的？”
“也不尽然。也有穷苦人家自愿卖儿卖女的。但是那些一般都卖不到好的价钱，大多也就是贱卖为奴为婢。”
“除了为奴为婢，还有卖做什么的？”
“不一而定。比如有些人家无所出，也会买看着乖觉的孩童作为子女养着。然后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女的生得美貌的卖去青楼，男的生得俊秀的卖去男院。”
“男院？做什么的？”言小诺忙不迭追问。
“就是娈童提供服务的场所。服务女性唤做面首，服务男性唤做断袖。而且一般断袖居多，养面首的只是少数。”
言小诺惊了。没想到古人玩得这么嗨！
“据你所知，这类勾当现在还有吗？”
“那是自然。而且幕后操控这些的大多是达官显贵，一般人轻易撼动不得。”
言小诺只觉得心里钝钝的疼，这繁华似锦的长安城，却原来满是毒瘤与污垢，之前的她看不见而已。如今，她既然知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他日，若我想掀开这层遮羞布，你会助我吗？”良久，言小诺方艰难的问道。
“会。”
李云鹏也思虑了良久方坚定的答复。他知道此举有多艰难危险，可是他自己就曾经深陷于此，还因此欠下了无法偿还的恩情，于公于私于理，他都不能龟缩。而且，他相信言小诺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