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着官媒去了我家?”
既添好感,且确实是自家委屈了人家,所以言小诺率先打破了静默。
“嗯。”
陆大山本来不想理会言小诺。可是人家毕竟是一品公主,既然都问到了头上,也不好置若罔闻。是以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又不言语了。高攀不起却也不需要高攀不是?他的校尉一职是凭实力挣来的,不求她,不犯错,就犯不着卑躬屈膝。
言小诺语塞,这倔驴,挺傲啊!好吧,是自己请他过来的,少不得自己来化解这尴尬了。是以清了清嗓子又道:“你去我家提亲的事,我五姐昨日才知晓。我也是。”
“不是小卿的意思?”这句回复得很快!说着陆大山还转过了头看向了言小诺,脸上也不再是木无表情。继而又迫切的追问了一句:“那小卿是什么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是五姐的意思?再说,你去提亲前,也没和五姐通气吧?”言小诺避开第二个问题没好气的回道。
“嘿嘿,没。”陆大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呵呵的回答。“我不是着急嘛,所以直接找了官媒上门。”继而又想到了言小诺开口的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情明显暗淡了下来,嗫嚅道:“确实是末将鲁莽了,高攀不起。”
“高不高攀的,依我看来,倒也不是高攀就不能成姻缘正果。”眼看陆大山随即就阴转晴的一张脸,言小诺又状似随意的问道:“我问下你哈,日后打算娶几房姨太太?”
“姨太太?我没打算娶啊。女人多了麻烦,鸡飞狗跳的,不得个安生。”陆大山不假思索的秒答。
言小诺很满意,不过也没打算这么快放过他,又道:“待正妻年老色衰了呢?你就不想纳几个漂亮小姑娘?”
“这,小卿若是年老色衰了,我自己不也老了嘛。我们乡下汉子就没有纳妾的,我顶看不惯那些妻妾成群的官宦们。”陆大山言之凿凿。
“就是说,以后你不会纳妾?”套话完毕,言小诺觉着还是得正面问一句,得个确切的答复更为妥当,是以又追问道。
“绝不。”陆大山又是秒回。
“那日后若是你母亲无故苛责虐待你媳妇,你会忤逆长辈护着妻儿吗?”言小诺问出口,又觉得不妥,忙又接着说道:“我是说如果,我没有中伤你母亲的意思,我对她老人家不甚了解。”
“那肯定要护着。父母不能忤逆,那是畜牲,但是如果自己的妻儿都护不周全,那就是畜牲不如。”陆大山毫不迟疑的回答,就像说着一个显而易见约定俗成的真理一般。
言小诺颇为高兴,同时也感到好奇,不禁追问道:“那你当如何两全?”
“这,我想想。”看来这问题陆大山也是第一次面对,他果真蹙眉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半晌,他给出了答案:“这样,如果媳妇真的犯了错,母亲要打要骂要罚,我就替媳妇受着。而且,我也不信小卿会犯大不逆的过错,她那么好!还有啊,我母亲不与我一道居住,她在庄子里住着,身体康健,养猪种菜,家中爷爷奶奶健在,我大哥二哥还有大妹小妹也在庄子里,我母亲说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她就在庄子上养老。”
“你果真不会把老人接来与你同住?”言小诺对陆大山的答复很是满意,本着万无一失的原则又觍着脸追问。
“我也想接啊,说了好多次了,她老人家都不愿意来。而且大哥二哥都有了娃儿,小妹大妹也嫁的附近,她偶尔来城里一两次,都是吃顿饭就急着回乡下了。”
“如此,很好。”言小诺非常满意。松懈下来背靠着坐垫喝了口茶。
见言小诺不再追问,陆大山松了一口气。继而自己又想到了门第的问题,一张脸红了黑,黑了红的,自顾自的百转千回起来。
果然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糙汉子!言小诺心道。不过这样也好,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虚伪造作的伪君子可靠多了。
“如今言大人都官拜一品了,末将确实高攀不起。末将世代为农,即便是前年考了武状元,没人举荐赏识,依然得不到重用与升迁,末将也别无他法。”陆大山说着低垂了眼眸,人的命数,大多都是天定的,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世子们。
“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我五姐也不是贪图你的富贵与权势。我们府上的事,有我。你别站着了,坐下吧,我们一道吃顿便饭,我请你。”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陆大山嘴上说着,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如今的言府,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上门攀交情的,谈亲事的,嫁出去的几个姑娘,携家带口回来走娘家的,不一而论。另外,新买的小厮丫头婆子,人员分配,规矩训导,院子也该翻新加盖了,不论夫人姨娘少爷小姐,就是下人门房,也都得配上几身体面的衣服,不能让外人看着上不得台面不是?颜氏就是再能干,也忙得脚不着地,只恨不得一天有十五个时辰。
言小诺每次归家,就没见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