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与萧天泽同时扬起了手中剑,三锋交错,噼啪声中直把押运官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再次劫后余生的押运官气得破口大骂:“狗皇帝!当日你就以我全家性命相逼,让我做下那猪狗不如的勾当。之后你又过河拆桥,寻个陷阱将我发派,还时时派人刺杀于我,我早活得不耐烦了,只求死个痛快,不要累及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声清润通透的声音缓缓响起。披着红袈裟的悟纳方丈恍若神灵一般从天而降。
“国师救命!”皇帝已经慌不择路,恨不得逮谁求谁。
“善恶终有报。作孽太深,老衲也救不了你。”悟纳看都不看皇帝一眼,眼睛却在搜寻言小诺的下落。
他原本是在闭关的。特意出山其实是为了言小诺而来。他知道此番作为定与言小诺脱不开关系,否则此等冤案早在两年前就该沉冤得雪。
那日宁国寺一见,悟纳早已算到今日的种种。他说了一嘴希望言小诺切记与人为善,却不知今日的局势下言小诺能否保得住其他无关人等。
“小友何在?”悟纳语气平平的出声相问。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人群后百米开外的言小诺听得真真切切。
不知为何,言小诺就觉得悟纳方丈是在唤自己。于是她示意李云清与自己一道下车。李云清哆嗦个不停,只觉手脚无力,站起来都费劲。言小诺抱过李云清怀里的刘彻,坚定的携李云清下了马车。
精兵心领神会的分开两列,让出一条不宽不窄的道路出来。萧府的侍卫们意欲持盾牌随行,被言小诺挥手制止了。
慕容熙在,萧天泽也在,还有如此兵强马壮训练有素的慕容精兵。尤其是悟纳方丈也在。他的功力深不可测,言小诺预感到再无危险可言。
她怀里抱着的是真命天子。她走的是坦途正道。她无需忐忑心慌。
许是言小诺的从容镇定感染了李云清。她终于不再颤抖,尤其当小彻奶声奶气的一声“娘!”,并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后,李云清突然不再紧张颤抖。她握着小彻的胖手与言小诺一道淡定从容的往圣坛而去。
悟纳方丈的出现,尤其是那句:你作孽太深,老衲也救不了你。算是给皇帝的罪行订上了实锤,原本还在观望生疑的各位大臣纷纷不再犹疑。
“秃驴,是谁叫你来此妖言惑众的?你整日云游或者闭关,你能知道什么真相?逆贼作乱犯上,你不予制止却助纣为虐,你枉为国师!”皇帝深知悟纳方丈的影响力,是以不再狡辩开始攀咬悟纳方丈。
“哦弥陀佛。人在做,天在看。老衲不止知道你对戍边部队所做的勾当,还知道你将替你纵火灭先皇全族的公公埋于何处。”悟纳方丈不气不恼,不疾不徐的缓缓回道。
“狗皇帝!你还有何言辞狡辩?速速招认,本将赏你个痛快的!”慕容熙喝道。
“你等乱臣贼子!不管朕做过什么,朕都是正宗皇室血脉!你们今日起事终是叛贼逆臣,休想立足于天下!”皇帝歇斯底里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等不是逆臣贼子。真命天子在此!”此时言小诺刚好穿过人群到得圣坛。她怀中的刘彻无知无畏的咧嘴一笑,刚好对上皇帝的眼光。皇帝吓得一个倒退,他当日分明将先皇一脉悉数烧死,今日这个酷似先皇的小娃儿从何而来?
“觉得面熟?不错!这正是先皇遗孤。当年萧天泽将军早就料到你的险恶用心,救驾不及,只能舍弃自己的幼子换来先皇遗孤的存活。你们当日烧死的,是萧天泽将军的长子!”
“吾儿!为父愧对于你,为父现在替你报仇!”萧天泽红了眼眶,哽咽着抬手挥剑,一刀正好刺在皇帝的心脏。
他没有急于拔刀,反手一个旋转,在皇帝的鬼哭狼嚎中冲慕容熙道:“二弟,替大哥报仇!替无数枉死的西北将士报仇!砍下狗贼的狗头!”他的眸色涨红,一如嗜血的狼。
言小诺抱紧了刘彻,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随即就见慕容熙手起刀落,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皮球一般滚落。
皇后淑妃以及其他嫔妃纷纷吓得瘫坐在地,太子晋王也脸色惨白的只恨无地缝可钻。今日的一切实在太过突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光辉灿烂的皇子身份今日却成了索命的利刃。
一片死寂。
“哦弥陀佛!”率先开口的是悟纳方丈。
“皇后淑妃知情不报,着他们与昏君陪葬。皇子们未曾参与,就许老衲带走参悟残生可好。”悟纳合手低吟后,转头却是冲着言小诺说道。
“如此甚好!”言小诺忙点头应允。
“狗皇帝灭我大哥全族!怎可如此轻松放过他的家人?余孽不除,国家难安!”嗜血的萧天泽叫道。
“老衲意欲带走之人,从来没有带不走的。”悟纳浅浅一笑,眨眼间却已到了太子和晋王身侧,他略一伸手,如捞浮萍一般捡起了两位呆若木鸡的皇子。
“二哥,无需执着。”言小诺忙出言相劝。
“还是小友看得通透。小主年幼,小友代为看管监国,甚好!老衲去也。”悟纳说完略一踮脚,提溜着两位皇子如驾鹤一般潇洒而去,众人一时都不知悟纳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