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老夫人您别生气，云璟云珩他们兄妹三个是老夫人的宝贝，他们自然是最有福气的。只是姨娘她实在福薄，这才一时想不开啊。”
见林氏生了气，李氏连连赔不是，毕竟这个老东西可是西凉数一数二的老人，她说的话便是当今圣上都要掂量掂量，更何况眼下柳家本就理亏。
“舅母，我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然明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有多重要，只不过姨娘现在生死未卜，您就一口咬定她是自裁，未免也太着急了些吧？”
沈凤鸢轻笑一声，现在还没到与柳家正式翻脸的时候，不过她也不想看着柳家就这样舒舒服服的。
虽然她笑容满面，可这句话该怎么理解，每个人便不一样了。
“这……”李氏被沈凤鸢堵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她为何会突然寻死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若是知道的话定会拦住她呀。凤鸢丫头，你这话可不要乱说。”
“猜测？”
林氏冷冷一声：“柳姨娘她虽然只是柳家的庶女，可她到底是我沈家的一条命，如今她生死未卜，岂是旁人一句猜测就可以作罢？”
“我沈家的命，还没有那么不值钱！”
“我……”
李氏被气得脸色铁青，可无奈她又实在抵不过林氏，便只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这种低人一等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只是李氏知道隐忍一时，可柳晴却忍不下这口气，要不是沈家人昨日自己也不会在宴会上丢尽脸面，如今她在气头上，便刚好找到机会对着沈凤鸢开口道：
“凤鸢姐姐，我母亲她只是一时情急而已，你又何必不依不饶，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仗势欺人，岂不是给沈家丢脸？”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置喙沈家！”
没等沈凤鸢开口，林氏已经把柳晴的气焰按死。
她戎马一生，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她若是真的生气起来也是雷霆之威，沈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怕的，所以她仅仅一句话就足够将柳晴吓得花容失色，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林氏才不会跟一个小辈耗，她呵斥柳晴一句之后便直接看向旁边的柳老夫人，不等那人求饶她便先一步怒道：“亲家母，我看你是真的老了，现在连你柳家的孙辈都敢质问我沈家的家教，我沈家还没落魄到这种程度！”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柳姨娘是你柳家的庶女不假，可她更是我沈家的姨娘。今日她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沈家决不罢休！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旧情！”
林氏怒意正浓，一时间连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
众人看着她又将脸扭向柳晴冷声道：“晴儿，你祖母没教你的规矩，今日就由我老婆子教你，你给我记好了：我定北侯府世代功勋，我家夭夭身上的荣耀是沈家世世代代用血肉堆起来的，她的身份尊贵得很，还轮不到阿猫阿狗的置喙！”
真不愧是祖母，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清新脱俗，偏偏还让对方无地自容。
沈凤鸢站在林氏身后无奈地摇摇头，她原本都准备好奚落柳晴一番了，谁知竟被祖母抢了先，没办法，谁让在祖母眼里，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呢。
只是可怜了柳晴，她本就自视甚高，如今竟被人骂得这般不堪，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里还有脸面，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夭夭，你去告诉所有救火的下人，就说只要能救出柳姨娘，不管贱籍奴籍，都是我沈家的恩人，沈家必定重谢。”
“孙儿遵命。”
沈凤鸢乖巧地点点头。
这丫头，真是只小狐狸。
林氏看着自家孙女离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又不傻，怎会看不清楚，柴房被烧成这样，又远离水源，便是集中柳家全力救火，也不可能将人活着救出来。
而且这件事八成又是这丫头搞的鬼，既然如此，自己何不祝她一臂之力？
“幺儿，你也陪我一起去看看。”
说完，林氏没再理会众人，而是在沈凤微的搀扶下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
“母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李氏将柳老夫人从地上扶起，刚才林氏那个老东西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没办法了，不管怎样，那个贱人都是在咱们柳家养病时出了事，现在咱们只能咬死那个贱人是自杀，方能让我柳家少受些连累。”
柳老夫人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母亲的意思是，这个贱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个贱人为了荣华富贵连名节都可以不顾，这样的人怎会舍得去死。”
“那会是谁呢，难不成又是沈凤鸢？”
柳晴惊呼一声，她昨日刚在沈凤鸢身上吃了亏，所以下意识便觉得是她。
而且，不知为何，沈凤鸢的笑，总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怎么可能是她！晴儿，你难道忘了，沈凤鸢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就连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