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出了舒鸾殿,林氏在沈凤微和沈凤鸢的搀扶下回太皇太后的住处,嬴渊沉则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沈凤鸢偷偷瞥了他几次,这男人虽没有开口,但从他回复她的眼神来看,沈凤鸢只想到八个字:
阴险狡诈,图谋不轨。
通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沈凤鸢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男人是个大灰狼,自己还是得离远些才行。
不过有些人却不这么觉得。
比如说,她的女儿。
再比如说,眼前的祖母。
对于这只大尾巴狼,祖母就差把“满意”两个字写在脸上,其他皇室贵胄若是说送她,她恨不能多长出几张嘴来拒绝,可换成嬴渊沉,他都跟了一路,祖母也没有半分不满。
甚至心情还不错。
“行了,殿下就送到这儿吧。今日多谢王爷护送我家这两个丫头,殿下若是不嫌弃日后可以多往沈家走走,玥儿那丫头很喜欢王爷。”
嗯?
现在还引狼入室了。
“祖母,小皇叔日理万机,他不方便。”
“正巧,本王最近不忙。”嬴渊沉默默补了一句,还不忘得意地看了一眼沈凤鸢。
“如此甚好,那老身就不打扰了。”林氏恨不能将眼睛都笑弯。
活了大半辈子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辈们之间的事她清楚得很,从摄政王第一次登门开始他的心思就写在脸上了,只不过自家夭夭虽为女子,对感情之事却不细腻,木讷得很。
自己看得着急,只好出手帮一帮他们了。
“夭夭,你替我送送摄政王。”
“祖母,您是不是糊涂了,小皇叔自幼在宫中长大,这宫中的路他比我熟多了。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我去送。”
奇怪。
祖母的表现着实有些奇怪。
“让你送你就去送!”
林氏将沈凤鸢推到嬴渊沉身边,接着冲嬴渊沉一笑,便火速带着沈凤微识趣地离开。
怎么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呢?
“小皇叔,天色不早了,您快回去歇着吧。改日晚辈再登门道谢。”
林氏一走,沈凤鸢自知没了靠山,便乖巧了不少。
“又是改日?”
小狐狸又想逃?
不过他可没打算给她逃跑的机会,没等沈凤鸢说话,嬴渊沉抢先一步便将她手腕一握,一道力度就将她轻而易举拉入怀中。
“夭夭,你都欠了本王多少个改日了?”
“小皇叔……”她承认,她怂了。
成年人的世界,欠着的意思不就是不还吗?
“别怕,这里没人。”嬴渊沉低沉一句。
这句话在乌漆嘛黑的深夜尤为暧昧。
“没人我更害怕。”
沈凤鸢在他怀中嘟嘟囔囔,又不敢有大动作,像只怂怂的小狐狸。
“你会害怕?”嬴渊沉轻笑一声,“连皇子都敢设计,本王还以为某人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比如现在她就挺怕的。
怕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都知道了?”
“嗯。”
她刚才在梅林鬼鬼祟祟窥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到宫女说老四和沈晴柔的事,他便猜到此事和她脱不开干系,后来又担心她的安危,便跟着她一同前往舒鸾殿,见她那么卖力的演戏,这才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跟你说过,本王不在京中,你就老老实实的么?”
也就是老四不争气,若是换成别人万一被发现了伤到她该怎么办,万一又像上次一样,自己赶不回来救她该怎么办?
“这可怪不得我,我只是给沈晴柔下了药,能不能做成这个局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只可惜,他们选错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唉?”
大晚上的不好吧?!
西凉水牢
沈凤鸢和嬴渊沉落了脚,这个地方前世她只是听说过,小时候她不听话,娘亲和爹爹总是拿水牢吓唬她。
后来在太学宫听师傅讲过,水牢是灵界最大的牢狱,里面关押着各种囚犯。这里守卫森严,只要被关在里面的犯人很少能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
沈晴柔就被嬴景思关到了这里。
“什么人!”
沈凤鸢刚准备迈出一步,守备就已经察觉到异常,一时间几百支弓弩齐刷刷对准二人。
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士兵,他们每天面对的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要想震慑住这里的狱囚,就只能比他们还要狠厉。久而久之,这些人的周围就总是张扬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嬴渊沉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边拉着沈凤鸢继续往前走,一边将自己腰上的玉佩扔给守备长。
“是摄政王,放行!”
守备看清玉佩上的字瞬间收起兵器,勒令水牢牢门边的侍卫开了门。
“我去,小皇叔,这里你也有人?”
“嗯。”嬴渊沉应声,替她将披风披好,便拉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