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郑福生。
视线最后落在易峰身上:“两位师兄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哥哥,说白了皆是担心望鹤门的将来。”
“不过,门主既然已经决定,就容不得我们质疑,郑师兄,你说对吗?”
郑福生蹙眉,旋即小声道:“可亘古以来,宗主皆是男子担任,除非是女宗。”
“咱们望鹤门自开宗以来,就没出现过这样的例子,长赫师弟还活着呢!”
话已经说到这,就没有收回的余地。
郑福生深吸一口气,无视殿内僵持的气氛,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道:“师父,我觉得还是要想清楚。”
“要不,先让师妹暂代,等长赫师弟恢复,这门主之位……”
“刚才不就说清楚了?”杨树打断道:“长赫师弟的身子能不能恢复另说,就算可以,也是遥遥无期。”
“还是务实点好,再说了,师父在做决定前远比你我要想的完整长远,需要你再建议?”
“师兄,说句冒昧的话,你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扬师弟,我可没这个意思,你没必要挑拨离间!”郑福生咬着牙关,与之辩驳。
易峰看够了几人的来回拉扯,哼了一声:“都说完了没有啊?”
“师父。”几人同时转身,对着易峰行礼。
易峰冷哼道:“今日召集大家,本就是说出我的决定,只看眼下。”
“以后如何,自有以后的造化,你们今日要做的,便是恭喜雅兰!”
“福生啊,我知道你和长赫关系好,但如今他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当这继承人。”
“以后若是好转,若是我还在世,再做抉择!”
郑福生从中听到了希望,连忙道:“是,一切都听师父做主。”
旁边的易雅兰,因为短短几句话猛然捏住了手中的帕子。
爹爹这话什么意思,以后再抉择,难道他没有确定把她当做继承人?
这个节骨眼,她又不好发问,心里的疑惑一声接着一声。
她的视线,也全部定在易峰身上。
刚才,他似乎还说了一句——只要他还在世!
他活着,易长赫恢复,门主之位再行转让?
那她易雅兰算什么,笑话吗?
易雅兰越想越慌,再想到林中月对此的态度,一个主意逐渐浮现心头……
宣布继承人一事,易晚并未到场。
苍术将殿上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她。
易晚听完,继续挑拣手中的药材:“有意思,看来事情还真如我所料。”
“哪一件事没按照您预想的走?”苍术打心眼里佩服易晚:“也是您算得准。”
“那郑福生和杨树还真是针尖对麦芒,此前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为了一个悬而不决的未来门主,在易门主跟前公然辩驳。”
“当时气得易门主脸都青了,要不是他阻拦,这师兄弟俩可能辩到晚上还没个输赢。”
易晚轻轻一笑:“不是算得准,我只是了解他们所有人而已。”
“杨树喜欢易雅兰,虽不知二人私下说过什么,卖惨是少不得的。”
“他怜香惜玉,易长赫门口跪着的梨花带雨模样,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连林中月他都敢反驳质问,更遑论多日闭门不出的易峰呢?”
“至于郑福生,那就更简单了,他是望鹤门的大师兄,进门开始就已经知晓全局。”
“他清楚易峰成为废人后,大小事宜都是林中月打理,连带逍遥宗这些年的帮扶,也是因为林中月。”
“易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林中月却还年轻,便是以后她不在望鹤门当易夫人,还有一重逍遥宗二小姐的身份。”
“郑福生想紧紧抓牢林中月,为了自己的以后做打算,所以林中月的意思,便是他要去做的事。”
苍术越听,越觉得易晚有远见:“这些年您虽然在永安阁的时间多,可对他们的性子却了如指掌。”
“正因为这样,才有今时今日,还是您看的长远。”
易晚和门内师兄弟接触极少,偶尔见一面,也是匆匆打个招呼而已。
她的脾性,在众人心里并不好。
林中月不想让她接触那些人,她就不接触,只私下叫苍术白术留意着些。
易晚垂眸笑了笑:“林中月好计谋,那时候我的确没本事出去,但却不能不打算,万一有朝一日我能翻盘呢?”
“如今看来我打算是对的,利用这些人挑起争端,易峰心中忌惮林中月,易雅兰忌惮易长赫,林中月要防备父女二人。”
“有了今日的刺激,不怕他们三人不动手。”
苍术对易晚的崇拜更多了:“您这计谋好,让他们自相残杀,咱们还能片叶不沾身。”
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