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云一问,他立刻主动倒豆子,不悦道:“自打莱公公提拔为总管了,皇上对他越发信赖,莱公公有意揽着大权,皇上周边都不让人靠近。”
“就连吃的用的,也都是莱公公一手操办,只有他歇息和轮值的时候,能有别人的一杯羹。”
“但那莱公公喜欢吉祥,不喜欢奴才,什么都是让吉祥去皇上跟前,没让奴才去。”
常牧云眉心蹙的越发紧了:“说重点。”
“是。”富贵赶紧切回原来的话题,叹道:“皇上身子看上去好了,但前几日奴才顶替吉祥上前伺候,发现带血的帕子。”
“私下奴才问过吉祥几句,根据吉祥所言,皇上最近时不时咳血,据说是吃了丹药在排体内的毒血。”
“而且皇上昨儿中午叫了大补汤,奴才斗胆猜想,皇上的龙体只怕出了问题,毕竟哪有排毒日日咳血的?”
和常牧云猜想的差不多。
常牧云顿了顿,了然道:“皇上自己清楚吗?”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性子阴晴不定,不喜欢旁人窥探。”富贵叹道:“具体如何,也只能有莱公公清楚。”
“皇上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召见常沐泽的?”常牧云想到他看到的那一幕,气的心头发梗。
富贵见他神色不好,赶紧垂下眼眸道:“约莫半个月前吧,皇上时不时会叫六皇子在旁研墨伺候。”
“半个月。”常牧云面色越发冷峻:“真好啊,这半个月,皇上一面召见我,一面召见常沐泽。”
可显然,皇上更偏向常沐泽。
哪怕伪装的再信任,皇上从不让他看奏折,也不会告诉他旁的东西。
亲疏立显。
他不说话,富贵也不敢搭话。
直到常牧云稳住心神后,朝富贵道:“我给皇上寻了一味补药,你别告诉任何人,找机会悄悄加在皇上的饮食中。”
富贵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那补药是要命的东西。
他犹豫着,小声道:“三皇子,皇上不信赖奴才,这件事只怕……”
“只怕什么?”常沐泽冷笑一声:“既然富贵
公公想要求富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旦常沐泽继位,什么都晚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富贵手中。
富贵只觉得手中的东西似有千斤重。
可面对常牧云带着笑意的脸,富贵又不敢拒绝,只能跪下伏在地上道:“三皇子,奴才只能保证尽力一试,不敢保证能否成功。”
“去做,就有希望。”常沐泽伸手摸了摸富贵帽子上的装饰,道:“皇上现在特别谨慎,也就你们几人能近身了。”
“去吧,但愿下次见面,你带给本皇子的是好消息。”
富贵跪着不敢动,常牧云笑了几声,带着追云离开皇宫。
等他走后许久,富贵还捏着纸包发呆。
弑君,他不敢,可三皇子并不是什么善类,不做不好交代。
罢了,都是一死,不如大胆试试!
一旦三皇子继位,他是从龙之功,保不齐还能混上大总管的位置!
富贵将那包药收进怀中,隐约带着期待,等那一日的到来。
富贵去见常牧云,自以为做的十分稳妥,实则都在太后派的人眼中。
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可单独私下会面,已经是大忌了。
太后面色不虞,握着贵妃榻的扶手冷笑道:“这常牧云,还真是个不安分的,竟敢私下约见圣上跟前的人。”
“看来,是他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已然忘却曾经的不堪。”
邱嬷嬷小心翼翼接过话,道:“要不要提醒皇上?”
“皇上如今被迷了眼,哪里顾着这么多?”太后蹙眉,道:“再说了,若不拿人拿脏,富贵否认,咱们也无可奈何。”
“倒不如等,等富贵下手。”
邱嬷嬷应了一声,又听太后道:“昨儿镇北王来见哀家,唉,那孩子受罪了,眼瞧着脸颊都凹陷了些许。”
“明儿叫他带着云晚意进宫,陪哀家吃个午膳吧。”
邱嬷嬷闻言一顿,低声道:“皇上忌惮镇北王,若您……”
话不需要说明白,太后也懂其中意思,冷哼道:“皇上厌恶哀家,只把哀家当做仇人,何曾把哀家当过他的母亲?”
“既是如此,镇北王有孝心,又活不了多长时间,哀家为何不能召见镇北王?”
太后的意思传
到镇北王府时,云晚意和常景棣已经接到消息,知晓皇上身边的富贵,曾得常牧云单独召见。
“看来,机会来了。”常景棣俊逸的面上带着嘲讽:“如今局面僵持,率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常牧云。”
“最先沉不住气的人,就是输家。”云晚意端起茶杯小口抿着:“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