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思索着应对之策。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小太监急切的声音:“林姑娘,内宫已经到了,你赶紧去吧!”
林若幽走下马车,转头查看四周。
眼看着迎面有一辆夜香车走来,她毫不犹豫的就撞了上去。
“嘭!”车歪人倒。
林若幽身上虽然没有沾染污渍,但是却也气味难闻。
小太监气的脸都白了,一边喝骂杂役,一边担忧询问:“林姑娘,你这衣裳可怎么办啊?”
林若幽拧着眉心道:“这么去见皇上怕是不大好,然而丽嫔娘娘的身体又不容有失,我也着实为难啊!”
小太监来回走了几步道:“算了,还是去请皇上定夺吧!”
两人进了内殿,就见常全白着脸迎上前来:“林姑娘,你终于来了,快进殿吧,皇上急的把嗓子都吼哑了!”
刚走到她身边,就下意识捂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
小太监只得凑在他的面前说了经过,气的他险些没跳脚。
他咬牙喝骂:“蠢货,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幸好林姑娘无碍,若是她被撞出个好歹,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说完之后,他就带着林若幽进了内殿。
只不过她
站在门口,却不肯进去,只是高声说道:“臣女林若幽拜见皇上!”
皇上正等的心焦,此刻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怒气上涌。
只不过他也分得清主次,丽嫔还疼的狠,先为她诊治最要紧。
他忍着心火道:“你快上前来给丽嫔安胎,她现在肚子疼的厉害,正不断流血呢!”
林若幽为难开口:“皇上,臣女不敢上前,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夜香车,身上沾染了污浊,且因为事情紧急,又不敢去换衣裳,实在是怕冲撞您啊!”
此话一出,皇上和玉贵妃都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这话也太有味道了!
皇上用力咬了咬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玉贵妃担忧说道:“这可如何是好,丽嫔妹妹已经疼的不行了,也等不及她去沐浴更衣啊!”
皇上也是气的面色铁青,他冷声命令:“林若幽,你想办法,如果丽嫔和胎儿有失,唯你是问!”
林若幽为难开口:“臣女也想上前诊治,可仪容着实不妥,不如这样吧,让冯太医前来,我告诉他诊治方法,他行针即可!”
玉贵妃心头一跳,她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既能为丽嫔诊治,又不用担当责任,还真是狡猾。
她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悄然握紧了手里的锦帕。
看来,这次又要让她侥幸逃过。
这时候皇上已经迅速做出决定,他命人直接把冯太医给叫了进来。
在林若幽的指挥下,凭着精湛的医术,冯太医很快就为丽嫔止疼止血。
她缓过神来,猛然从床榻上艰难起身道:“皇上,臣妾要求林姑娘看在这是皇嗣的份上,为臣妾护胎!”
皇上连忙上前扶住她:“你不用求她,她为你护胎是应该的,这差事就落在她头上了,朕不许她反对!”
丽嫔虚弱的笑了笑,眼底满是激动之色。
皇上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垂眸不语的林若幽:“听到没有,这是朕的旨意,你必须要时常进宫给丽嫔诊脉护胎,这是你的责任!”
林若幽刚想拒绝,背后就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太医院的医者这是都死光了,非要欺负到本王头上来?”
皇上面色骤变,这个老六怎么会突然赶到?
他讪讪解释:“六弟,你误会了,没有人欺负她,只不过她医术精湛,所以才让她照顾丽嫔这一胎,你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容有失!”
萧晟带着满身的冷霜进殿,他英俊的面容上满是
骇人的戾气,他讥诮挑眉:“本王却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的妃嫔都要本王的未来王妃看诊了?皇兄,那你是不是该把那些没能耐的医者全都给杀光?”
冯太医面色骤变,他急切开口:“王爷误会了,林姑娘的护胎针法老臣着实不会,所以才对丽嫔娘娘的身体束手无策!”
萧晟沉声喝问:“那么现在你会了?”
冯太医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是,老臣已经学会!”
萧晟阴沉沉的眸子扫向皇上:“皇兄,你听到没,冯太医既然已经学会了针法,你为何还要命令幽儿为丽嫔护胎?莫非,在你的眼里,我们夫妻,就是你随意使唤的工具?稍有忤逆,就大声指责埋怨?”
皇上惊得面色苍白,这可真是冤枉他了。
他哪有?
他不过是声音大了些,不过是太过于担心丽嫔啊。
他迅速解释:“六弟,你不要误会朕,朕有多看重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说这样的话,扎朕的心?”
萧晟伸手抓过林若幽满是血痕斑驳的手腕:“她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大半夜被叫来给你的宠妃护胎,手腕被伤成这样,都没有人关心的问一句,请恕臣弟还真没看出你的看重在哪
里!”
一顿训斥让皇上无比的心慌,可以说刚刚有多想斥责林若幽,此刻就有多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