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人抱着那套样机走了出来,放在桌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此人正是周海洋刚进店里时,迎面上前欢迎的那个人。
周海洋手里一边扬着链条锁,一边走到样机前,低头仔细查看,立刻就发现端倪。
他之前在旅社装完板卡和硬盘、软驱重新拧紧机箱螺钉之后,特意在螺钉十字槽里涂了点松香。
此时此刻,丁点儿松香的痕迹都不见了。
他顿时恼怒大骂一句,喝道:“谁拆的样机?!打开!拿走了什么,都特么的给我装回去!”
见刚才搬样机出来的那个人没动,周海洋直勾勾瞪着血红的眼睛,立刻走到他身边。
那人见状,立刻转身又钻进了小门里。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个子手上拿着一把螺丝刀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在周海洋怒目而视之下,拧下螺钉打开机箱。
周海洋发现,插槽上的内存条全都不翼而飞了,顿时大声吼道:“内存条呢?统统拿出来,装回去!”
这个时候,门市外头看热闹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那个男人见状,顿时想趁机溜之大吉。
只见周海洋挥舞着链条锁:“你特么的老老实实给我站着别动,否则我不仅打断你的腿,而且今天脑袋第一个开花的就是你。”
那个男人闻言,立马吓的站在原地双腿直打颤。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跑回小门里的那个人再次出现,手里拿着四个短小的内存条。
周海洋冲着他一挥链条锁:“内存条上我都做了记号,而且上面都贴了PH的标签,你甭想偷换!”
说完,接过内存条仔细查看了一遍:“小心装好了,要是磕掉一根针脚,有你好看!”
那几个人在周海洋的眼皮底下装好内存,盖上机箱,包装完毕。
周海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接着,他扬起手中的链条锁,往一张电脑桌狠狠一击。
然后一使劲,一手拎着主机,一手拎着显示器,快步向着门外冲去。
在身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瞩目睽睽之下,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迅速钻了进去。
等到这里的人们彻底回过神的时候,周海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周海洋沮丧地回到住处,放下东西便出门找吃的了。
他从早上吃完饭出来到现在,五个小时了,粒米未进,感觉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在巷子口找到一间很小的铺面,周海洋点了一份干炒牛河。
周海洋搞不清“牛河”为何物,之所以点了它,主要是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很霸气,与自己牛一般的胃口很般配。
等到端上来才发现,原来就跟西北老家的面皮差不多,只不过加了几片很嫩的牛肉,还有一些豆芽之类的。
周海洋顾不得仔细研究,抄起筷子不到两分钟就风卷残云吃完了,他抹了抹嘴,觉得真特么的好吃啊!
日后,周海洋逢人便说:“华夏最好吃的东西在羊城。”
旁人闻言,都连声附和。
殊不知,周海洋所指的最好吃的,就是这一盘干炒牛河。
但从那以后,他多次来到羊城,无论是故地重游还是多方寻找、四处品尝,却再也吃不到和那天同样味道的干炒牛河了。
吃饱之后,周海洋心满意足地回到旅社。
值班台的服务员一边把房间钥匙递给他,一边问他是不是姓周。
然后把登记本转个角度,上面记的一串电话号码,说刚才有位姓范的小姐让他回电话。
周海洋这才想起,刘岩说过,范丽莉正好也在羊城。
他连忙借前台的电话拨了过去。
刚接通电话,范丽莉劈头就问:“听刘岩说你昨天来羊城了,怎么也不跟我联系?”
“昨天晚上忙着先做一遍样机数据测试,今天一早就出去拜访客户,到这会儿才回来,哪有时间啊?”
范丽莉哭笑不得:“刘岩说你也在羊城,问你找我没有,我说没有,他说已经把酒店的电话告诉你了,你有时间会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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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你的电话,CALL你传呼机也不回,结果害得我只好又找刘岩要你的电话。”
“我没带传呼机过来,关机了。”
“出差怎么不带传呼机呀?人家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随身带着还得开通漫游不是?再说了,能有多急的事儿?该知道的,我都留下这里的电话和房间号了。”
“刘岩说的没错,你这个老抠。哎,你这住的是哪儿啊?我让总机转你房间,她说你房间没电话。”
周海洋瞥了一眼值班台的服务员,小声说道:“一家小旅社,条件和咱学校的宿舍差不多。”
“啊?房间里没厕所没淋浴?那能住吗?”范丽莉闻言,难以想象:“要不你搬到我住的酒店来吧,我用MBI的名义给你订间房,房费折扣特大。”
“一晚上多少钱?”
“好像三百多吧,是公司行政部订的,具体我没问。”
周海洋试探道:“那打完折多少钱?”
“这就是打完折的!这是羊城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