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我出生了。”
“我就是在这个小破楼里长大的。”
“我妈妈有件很漂亮的红裙子,是结婚的时候我爸爸买给她的,一到夏天就经常挂在外面的晾衣架上,我放学一抬头就看到红裙子在风里飘啊飘。”
抬头已不见当年风景。
他们走过小卖部。
苏宥突然想起来,“我说我要请你吃小布丁的。”他买了两只小布丁,撕开包装塞到傅临洲手上,“尝尝。”
傅临洲咬了一口,甜津津的奶香在口腔里化开,苏宥嘿嘿傻笑:“这个工业糖精的味道就是香!”
傅临洲说:“很好吃。”
老旧街道的尽头就是橙红夕阳。
苏宥往前跑了两步,蹦蹦哒哒地说:“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踢足球!”
“宥宥还会踢足球吗?”
苏宥摇摇头:“现在是不会了,我小时候其实挺活泼开朗的。”
“现在也很开朗。”
苏宥跑过来握住傅临洲的手,“那是因为有你。”
他继续说:“前面就是小学,哈哈哈这个镇子太小了,走两步就是一个地标,这是我读过的向阳小学!我还记得那时候小学花坛里种了很多三叶草,我和同学一下课就抢着找里面代表幸运的四叶草,但是谁都找不到。”
“可惜我只读到九岁,后来就去了外婆家,离开了这里。”
苏宥把雪糕棒扔到垃圾桶里,傅临洲帮他擦了擦嘴。
苏宥踮起脚尖亲了傅临洲一下,傅临洲笑道:“怎么了?”
苏宥怔怔地说:“好爱你。”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以前回忆起这些我都会很难过,但现在我竟然没那么难过了。”
傅临洲抱住他。
苏宥蓦地哭出声来。
他好久没这样痛哭过了,傅临洲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什么都没说。
苏宥紧紧攥着傅临洲的外套,眼泪簌簌落下,他只是哭,像是要把心中最后的那点郁结都哭出来。
“都过去了。”苏宥哭着说。
傅临洲说:“是的,宥宥,都过去了。”
落日西垂,缓缓交替成月色,路灯映着两个人相拥的身影,如梦似幻。
*
*
驱车去傅临洲外婆家的路上,苏宥有些紧张,他买了很多礼物放在后备箱,掰着指头算了算,总觉得还不够。
傅临洲安抚他:“已经很多了,宥宥。”
“你的外公外婆真的能接受我吗?”
“能,”傅临洲笑道:“他们说他们早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就等着我们到了。”
苏宥还是紧张。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结束,苏宥手心都是汗,傅临洲握着他的手用纸巾擦了擦,“宥宥别怕,下车吧。”
苏宥嗫嚅道:“我今天看起来还好吗?”
傅临洲捏了一下他的脸,“特别好。”
傅临洲的外婆外公一看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知识分子,穿着朴素却端正,尤其是傅临洲的外婆,一头银发配上优雅挺拔的身姿,简直让苏宥瞬间想到一句话——岁月从不败美人。
她看到苏宥时,主动招了招手,笑意吟吟地说:“宥宥,过来。”
苏宥受宠若惊。
“果然和临洲说的一样可爱。”
外婆摸了摸苏宥的头发,“走,看看外婆的小院子。”
苏宥主动说:“外婆,我也种了很多花,我给您和外公带了我自己做的干花。”
傅临洲从后备箱里把东西拿出来,是苏宥亲手制作的几束干花,还有一只花瓶,傅临洲说他外婆喜欢插花,苏宥便把各种品种的花都分开包装,让外婆自由发挥。
外婆十分欣喜,夸奖道:“真漂亮,谢谢你呀。”
外公虽然不苟言笑,但也很温和,还给苏宥倒了杯茶,苏宥脸颊微红,整个人慢慢地从绷紧状态变得放松。
“临洲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时候,我们是吓了一跳。”外婆说。
苏宥低下头,两只手紧张地攥在一起。
“但是后来想了想,临洲多久没用这么开心的语气和我们说过话了?既然他开心,我们就开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苏宥泛起一阵鼻酸。
“临洲从小就是少年老成,谈了恋爱之后倒比之前柔和一些了。”
苏宥歪着头看了看傅临洲,傅临洲正在帮苏宥剥橙子。
他察觉到苏宥的目光,朝苏宥挑了下眉。
苏宥红了脸,继续听外婆讲话。
外婆讲了很多傅临洲小时候的事,说他怎么小小年纪就天赋异禀,刚学会围棋的下法就赢了外公,把外公气得吹鼻子瞪眼,“那个时候周围的所有小孩子都是临洲的小跟班,临洲每次一打篮球,就有好多人围着看,不过临洲谁都不搭理,后来慢慢地,就没人敢跟他玩了。”
苏宥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问傅临洲:“这就是天才的孤独吗?”
傅临洲把橙子一半给苏宥一半给外婆,“差不多吧。”
外婆推了他一下,笑道:“一点都不谦虚。”
吃完饭后,苏宥躺在傅临洲以前睡过的小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