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苏宥的手腕上。
他睁开惺忪睡眼, 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老公”。
傅临洲晨跑完洗了个澡,正倚在床头看手机,听到苏宥的声音,立即俯身抱住他, “怎么了?”
清爽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苏宥嗅了嗅,把脸埋在傅临洲的脖颈里, 嘟囔着:“手痛, 都怪你。”
傅临洲轻笑:“好娇气, 就绑了一会儿, 也没系紧。”
“就是痛。”苏宥很是不服。
他刚刚睡醒, 头发蓬乱得像只卷毛小狗, 因为还没完全醒, 一双圆眼睛被纤长的睫毛遮着,雾蒙蒙的,故意撒娇的时候微微皱起眉头, 看起来可怜得很。
傅临洲于是握着苏宥的手腕, 帮他揉, 仔细瞧了瞧,还真有一道粗粗的红痕, 苏宥皮肤太白, 手臂上的伤都层层叠叠至今没消,昨晚的痕迹自然更明显。
“是我不好,以后不绑宥宥了。”
苏宥半个身子趴在傅临洲身上,整个人因为刚睡醒还是软软暖暖的, 傅临洲忍不住探进睡衣里摸他, 刚碰到睡裤的裤边, 苏宥本能地抖了一下,说:“不可以。”
“只是用手宥宥就怕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苏宥红了脸,把脸埋在傅临洲的胸口,小声嘀咕,傅临洲把他往上拎了拎,“骂我什么呢?”
“没有。”苏宥缩起脖子。
“说。”傅临洲揉了一下苏宥的耳朵。
“没有……”苏宥讨好地亲了亲傅临洲的脸颊,然后就溜出被窝,逃跑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之后,他去厨房看了看,刚准备做早饭,傅临洲从楼上下来,“宥宥,早餐我已经买好了,在桌上。”
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出门前苏宥跑回到房间,找出了那条领带,他正要去找熨斗,才发现傅临洲已经提前熨好了,傅临洲走进衣帽间,从后面抱住苏宥,“宥宥要帮我打领带吗?”
苏宥小声问:“可以吗?”
傅临洲拍了拍他的屁股:“宥宥先去帮我挑衣服。”
苏宥在傅临洲的衣橱里翻得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和这条深蓝色领带还算搭的黑色衬衣和西装,傅临洲当着苏宥的面脱下家居服,又穿上黑色衬衣。
苏宥在旁边不敢直视,只敢用余光瞥两眼,然后咽了咽口水。
傅临洲看着苏宥滑动的喉结,忍不住笑,“宥宥,改天我带你去做几套西装好不好?买不容易买到合身的。”
“好哇,但是会不会很贵?”
“宥宥的钱不是存在我这里吗?”
苏宥打消了顾虑,笑着说:“也对哦。”
他帮傅临洲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然后翻起衬衣衣领,将领带绕了上去。
“这条领带是什么时候买的?”
“好像是……你的生日。”
“那为什么没送给我?”
“记不清了,”苏宥费力地想了想:“是因为虞小姐吗?我记不清了,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法送你礼物啊,送名牌领带,你肯定以为我在贿赂上司。”
“我不会这么想。”
“嗯?”
“以你的小脑袋还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苏宥笑了笑,系好领带,又把衣领翻下抚平整理好,“你取笑我。”
“我在夸你,”傅临洲把他抱在一旁的长凳上,揉了揉他的卷发,笑道:“长这么大,受这么多欺负,背地里也没报复过谁,少之又少的那点心眼,都用在我身上了。”
“哪有?”
“你帮着虞佳烨骗我,还有抑郁症一发作就说要分手,你忘了,我可帮你记着呢,等你哪天想起来,我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苏宥额头抵着傅临洲的肩膀,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怎么还不恢复啊,我都要忘了我之前是什么样子了。”
“之前就是个小哭包。”
“我都好久没哭了。”
“昨晚不是哭了吗?”
苏宥羞恼地推了傅临洲一下,然后独自去房间里换衣服。
傅临洲执意要送苏宥上班,但最后还是妥协地把车停在了离公司最近的地铁站口,苏宥找准时机正要下车,傅临洲拉住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含着笑。
苏宥一开始还懵懵的,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倾身过去,在傅临洲的唇上亲了一下。
傅临洲才松开钳制他胳膊的手。
苏宥整个人都很愉悦,脚步是欢快的,风里似乎都带着傅临洲薄荷味须后水的味道,让他的眼角眉梢都忍不住上扬。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
不过一到公司,他又开始犯愁找博主的事,结果沈燃星给他发来消息:【这是我哥哥公司一个负责人的微信,你可以联系他,他会把博主的报价发给你。】
苏宥不明白沈燃星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哥哥告诉我了,傅临洲是傅文昇的儿子,好吧,我承认他比我有钱,但是,我比他年轻。】
苏宥笑了笑,回复道:【这和有钱年轻没关系,我抑郁症这段时间都是他在陪我,你应该理解的,陪伴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需要付出多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