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传出来谢简初的辱骂声,苏宥疑惑:谢简初嘴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有那么坏吗?
他一边下楼还一边嘟囔着:装什么嘛,怎么不把按摩枕也踢出来?我还不想给你们用呢。
真是浪费钱。
苏宥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东西,早知道就都买苹果了,反正会被扔出来。
或者,就当是用傅临洲昨天发的红包买的,反正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填充进他所剩无几的余额里,这样他就没那么难受了。
傅临洲已经成了他的舒缓药,光是想一想傅临洲的名字,任何焦躁和沮丧的情绪都能得到缓解。
他抱着坚果盒走在路上,突然很想很想傅临洲。
像那天在雪地里,假装为了躲雪球,实则是扑进傅临洲怀里,享受片刻的温存。
他好想钻进傅临洲怀里,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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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的时候,苏宥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邀约。
初四是季天昀的生日,他邀请苏宥去他家里参加生日宴会。
苏宥看到季天昀的消息时还有些愣,看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为什么会被邀请去季天昀的生日宴?以什么身份?他需要西装革履,带名贵的礼物吗?
苏宥很是为难,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现在哪里还有钱给季天昀买礼物?万一年后房东带人来看房,把他赶出去了,他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
他想了想,整理措辞:【生日快乐,天昀,实在不好意思,我那天要去亲戚家。】
【没事,你忙完就过来玩呗,生日聚会,一直到晚上的。】
苏宥哑然,他有些不解:他和季天昀的关系有好到这个程度吗?
明明在德国的时候季天昀对他没多少好脸色。
见婉拒无效,苏宥也没了主意,他忽然想到傅临洲的话:和他相关的人,解决不了的就汇报给他。
这件事应该也……算吧?
苏宥囿于窘迫的现状,在万般犹豫之下,只好给傅临洲发去消息。
【傅总,天昀说要邀请我去参加生日宴会。】
他还没想好下面一句怎么措辞,傅临洲已经回复他:【不想去就拒绝。】
苏宥苦着脸,心里想:就是拒绝不了我才来求助你嘛。
可能是看苏宥没有回复,傅临洲又发来:【我知道了,我帮你去说。】
苏宥心跳停了半拍。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太沉浸在梦里,以至于把傅临洲的礼貌和客气都当成了特别的温柔,可是傅临洲对公司里的其他人,哪怕是和他关系最交好的江尧,还有几个核心工程师,好像都没有这样……亲昵?
这两个字一冒出来,苏宥就红了脸。
【谢谢傅总。】
【对不起,天昀很热情地邀请我,我知道这样拒绝他不好,但是我很有压力。】
心理压力和经济压力并存。
【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苏宥抿了抿唇,他倒在床上,脸贴着那条本该送给傅临洲的领带,在脸颊的红潮过去之后,他又默默叹了口气。
傅临洲会不会觉得他很小家子气?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钱是客观事实,即使是为了傅临洲买领带时一掷千金,他也后悔了好久。
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季天昀。
他对自己生活上的困窘早就习以为常,他本来就是扣扣搜搜过日子的性格,大学时偶尔也会因为生活费不够出去兼职,放弃参加宿舍的聚餐,也难怪后来他的室友们都不联系他了。
苏宥暗下决心:新的一年,他要认真赚钱,或者在下班时间找个兼职。
说做就做,他开始在网上搜索副业相关的帖子。
有说写微信软文的,有说拍自媒体的,苏宥都不太懂。
他好像也没什么特长,平时别人对他的夸奖最多就是“乖”“听话”“肯做事”。
但是苏宥没有泄气,他还是决定认真研究研究,正在做笔记的时候,傅临洲的电话竟然打了过来。
苏宥呆了一瞬,然后连忙拿起手机。
“傅总,您好。”
“在忙吗?”
“不、不忙。”
傅临洲的声音听起来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略有些低沉,他问:“这几天在家做什么了?”
苏宥心跳加速,视线都开始游离,另一只手把笔记本的纸揉皱,“没、没做什么,打扫了卫生,去了一趟小姨家。”
“你表弟没欺负你?”
苏宥本来是绝不可能在傅临洲面前扮可怜的,但不知什么缘故,傅临洲话音刚落,他就脱口而出:“他没让我进门。”
每个字都像在告状。
说完才觉后悔,他干笑了笑:“开、开玩笑的。”
傅临洲没有说话,听筒里陷入沉默,苏宥有些心慌:“傅总,我、我开玩笑的,我没有被欺负,也没有唯唯诺诺,我已经在努力改正了,我——”
傅临洲打断他:“明天没什么事的话,去天昀的生日聚会玩玩吧。”
“啊?”
“陪我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