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从没看到温柔的大少夫人发火,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边跑边喊:“大夫!大夫!”
晏坤和安氏正在往晏堂的院子来看看,晏坤可不认为大儿子是好了,他问过大夫,伤口在腐烂,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
听见婢女喊,晏坤和安氏快步向院子里走,拦住婢女:“大公子怎么啦?”晏坤问。
婢女看见家主,像看见救星一样,刷的跪下,哭喊着:“老爷,血,大公子吐了很多血,床上全是血!”
刚烈如晏坤,也是向后退了一步,尽管有心理准备,这天到来还是接受不了。安氏扶着晏坤的胳膊就是哭:“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晏坤吩咐长随去请府医,他和安氏继续往里走,到了房里,安氏看见儿子满嘴流血,跑过去:“儿子,这是怎么啦?流了这么多血?”
晏坤看着大儿子,弯腰低声唤着:“老大,你挺住,府医马上就到。”
晏堂有些意识不清醒,眼皮沉的睁不开,努力了很多次,才勉强睁开,看着父母,费力的吐字:“父--亲-母,我-妻儿,交-给-你-们-啦!”
安氏哭的撕心裂肺:“儿子,你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们!”
晏坤眼睛通红,哽咽着应着儿子:“老大,你放心,有我在,他们母子三人一定不会受委屈。”
晏基听见府里有动静,马上赶到兄长的院子,听着母亲和大嫂的哭声,马上跑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兄长嘴里还在流血,忍不住:“大哥!大哥!”
晏堂听着声音,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大哥,大哥,你挺住,大夫马上就到。”
晏堂努力的摇头,意思是来不及啦!晏基眼里闪着泪花,看着此时的兄长,心里很悲伤。
晏堂艰难的用最后的力气想说点什么:“二--弟,二--”
晏坤急忙让晏基来到床跟前,晏基蹲在窗前:“大哥,我在,你说,我听着。”
晏堂嘴里的血吐了两大口,安氏拿自己的帕子去帮着擦,怎能擦的干净?晏基也拿出自己的帕子帮着擦。
晏堂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和温度慢慢的在流失,竟有些冷,他知道,自己马上就不行啦,拼尽最后一口气:“二--弟,你--此--生--莫要--辜负-黛芙,一定-要-远离-子雅-兰。黛芙--她--真--真的-是--是--圣--圣。”
晏堂一大口血吐出,人闭上眼睛,肩膀耷拉,脑袋垂下。
“大哥!大哥!”
“夫君!夫君,你醒醒!”
“儿子,我的儿子啊!”
“老大,老大!”
府医此时跑进房里,来到床边,放下药箱:“让老夫看看!”
众人闪出空间:“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儿子!”
“大夫,救救我夫君!”
大夫坐在床前,凝神静气诊脉,之后把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脖子上的大动脉,又扒开眼睛看看。从药箱里拿出银针,照着几个大穴刺下去,人,毫无反应。府医拔了银针,放起来,起身行礼:“老爷,我尽力啦!大公子去了!请节哀!”
“啊!儿啊!”
“夫君!”
婆媳俩撕心裂肺的哭喊,此时老夫人刚进门,正好听见大夫的话,直接晕过去!“老夫人,大夫,快!”
“母亲!”晏坤急忙往门口跑,抱起老夫人放在榻上,大夫马上过来,拿出银针扎上,老夫人慢慢的苏醒,哭着喊:“我的好孙儿啊!”
大夫跟晏坤回禀:“老爷,老夫人,没事,就是悲伤过度。”
“母亲,这个时候,您保重身子!儿子无力分身,要去张罗老大的丧事!”晏坤实话实说。
“我的孙子都没啦,还要什么身子,你去忙你的,我要看我的孙子!”老夫人慢慢的坐起来。
晏坤迈步出去张罗丧事,晏基看着咽气的兄长,一时接受不了,坐在地上,听着满屋子的哭声,慢慢的缓过来,起身,走出房子,走出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无声的流泪。那是自己的兄长,从小到大都照顾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兄长会死在自己的面前。
晏坤吩咐完管家,带着长随和小厮,回到晏堂的院子,他忍着悲伤,对着自己的夫人和大儿媳妇说:“我知道你们伤心,他是我的儿子,我也是。他走的安静,没有多遭什么罪,作为家人,我们应该办好他的身后事。让人帮老大梳洗一下,换上寿衣吧,再等一会儿,身体就僵硬啦,不好换。”
晏坤上去拉安氏,示意婢女上去拉着柳氏,柳氏抱着晏堂不放,晏坤示意两个嬷嬷上去帮忙,两个嬷嬷也是上了年纪见过世面的,老爷说的是对的:“大少夫人,先起来,让人帮大公子梳洗一下,干干净净的上路,大公子平素最爱干净,不能让他带着一身污秽上路。”
拉开了柳氏,柳氏一下子晕过去,晏坤让嬷嬷扶下去歇息,没让大夫弄醒。不一会儿,安氏也哭晕过去啦!晏坤让两个嬷嬷扶一下歇息。
晏基回去哭过,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换上丧服,重新来到房里,看到小厮在帮着晏堂熟悉,他过去帮忙,帮着兄长把一身血衣脱下,一层层,连亵裤也重新换上新的,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