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的沈临风也看见了这一幕,眉头锁的很紧,脸色也是愈发的凝重。
相比他的反应,戚柏言却是一脸不在意,扣住她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瞳眸微微一缩,沉了沉声后淡淡道:“我没有这样想,任何人都不希望有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你现在对我怎样的态度都无所谓,但你确定要让我把原本可以用在谢玖一身上的心思转移到你这里么?”
简初眯着眸不说话,手心还有明显的滚烫感。
是打他太用力留下来的。
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担心思的沉重丝毫未见。
戚柏言眸色温淡,嗓音低低沉沉:“简初,你对我的不满认为是我一直不肯松口替你劝沈临风等谢玖一找到之后再跟我置气?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谢玖一,你觉得呢?”
简初不再说话,但面对戚柏言还是十分的冷淡。
最后简初也并没有过去坐,她一个人单独坐在靠窗的懒人沙发,一张脸冷冷清清,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可她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心底一遍遍问着,谢玖一,你到底在哪里?
她跟谢玖一的情分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
大概是惺惺相惜让原本就孤独的心有了温暖吧。
她被简父简母“发配”到外婆身边,人生地不熟,她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直到跟谢玖一认识,她如同小太阳照着简初,她们的情分也从那之后
一直都没有变过。
就像谢玖一说的:“简初,我们要做最好的朋友,除了男人什么都可以共享。”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她宁愿她没有来北城看她,也就不至于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这是让简初感到最煎熬的一点。
她沉着脸一直坐在,其实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她也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在尽可能的让自己能够冷静一点,休息一下,但脑子却很清醒,根本没办法安静下来。
一夜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她几乎是天泛白才靠在沙发上闭眼睡过去,戚柏言给她盖上薄被,然后慢慢退到餐厅。
所有人都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沈临风一双眼更是熬的通红,戚柏言淡淡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人还没找到,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该清楚,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沈临风垂着头,脸色依旧是又低又沉。
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早点,但他根本没有食欲也吃不下。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柏言,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报应?
戚柏言蹙着眉,他淡漠问:“你爱上她了?”
“爱不爱重要吗?”
“你怎么想的?”
“这一次是我过分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打算放手了。”
他想了大半个晚上才做出的决定。
那种焦急如焚的感觉让他清楚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煎熬。
戚柏言问:“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是什么你明白吗?”
“柏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这是你的事情也是你的决定,但你认为周家那边会善罢甘休?”
沈临风沉默了。
沈周两家的联姻很多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最近这两年才让沈临风跟周晚订婚。
虽然已经订婚了,但两人并不住在一块,他们这样的联姻即便是婚后也是各玩各的。
可话虽如此,一旦有人要结束这段联姻,就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了。
戚柏言拿起勺子喝着粥,深邃的眼眸淡漠无痕的扫了他一眼:“我希望你不是因为内疚谢玖一可能受到伤害产生的怜悯,你该明白,如果是这样的心思,无论是你还是谢玖一都不可能一直接受。”
两人聊着的时候,简初也醒了。
她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被子,神色淡漠没有什么情绪,然后掀开被子从沙发上起身,她询问了别墅的佣人洗手间的位子,然后去简单的洗漱一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有些重,一张脸也是有些憔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样子。
简初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她一边往外走,安静的走廊便忽然想起议论声:“听说谢小姐被一个便态带走了,你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小声点,可不要被先生听到了。”
“也不知道昨天周小姐过来跟谢小姐说了什么?不然谢
小姐为什么就宁可跳楼也要走?当时又那么大的雨,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佣人间的议论声清晰的一字不漏的传入简初的耳中。
她微眯着眸,眼底的冷意四起。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在走廊的拐角处看见了议论的佣人,佣人们看见她也是一愣连忙点着头想要离开。
简初出声问:“你们刚刚说的周小姐是谁?”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她又道:“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请沈临风过来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