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熟练的处理各种食材,苏宛辞抵着下巴问他:
“你一个生在豪门的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的,怎么还能做得来做饭这种活?”
陆屿剥蟹肉的间隙往苏宛辞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人站在料理台边,长身玉立,疏懒矜雅,尤其周身的气质,丝毫没有因洗手作羹汤而有所降低,反而有种难言的矜贵清隽。
陆屿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痞,抵消了些他骨子中散出的冷冽与疏离。
额角的碎发落在眼尾,眼帘轻垂,打下一片柔和的阴翳。
“我也并不是二十多年都在家族的羽翼下成长。”
陆屿用小勺挖了些蟹黄,喂给苏宛辞,见她吃下,他接着道:
“前些年的时候,一个人在外当过兵,留过学,那几年,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
见她吃完,他又紧随着喂给她一勺。
对上苏宛辞抬眸看过来的目光,陆屿勾了勾唇,忽而凑近她,暧昧道:
“我个人觉得,会点厨艺,才能更好的喂养陆太太。”
说着,他靠近她一些,唇离她很近,两人呼吸都交缠。
他声音放轻,近乎呢喃,“是不是,陆太太?”
苏宛辞囫囵嚼了几下,将口中食物咽下去。
她偏了些头,附和道:“你的陆太太确实有口福。”
陆屿目光在她面上流连几秒,眼底深情和宠溺一闪而过,
他直起身,颔首评价道,“我也这么觉得。”
陆屿回过身,继续将拌面煮熟,装在盘中。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开口问了句:
“你经常给傅景洲做饭吗?”
这话题过渡的有些快。
苏宛辞愣了半秒,眼底的情绪黯淡两分。
“只是偶尔。”
这八年,她和傅景洲聚少离多。
傅景洲看不惯她总吃外卖,八年来,每当他飞去国外陪她的时候,基本都是他亲自下厨,一天三顿变着法的给她换口味。
那些时间中,她需要动手下厨的时候很少。
曾经她也曾试着亲自给他做饭吃。
可每每都被他逮到。
随后他就会握着她两只手,宠溺温柔的跟她说:跟他在一起,从来不需要她亲自下厨。
他说他要将她养成一个小废物。
一个只能依赖着他才能活下去的小废物。
他还要养出她所有的坏习惯。
这样一来,除了他,就没有人会要她了。
她就只能一直一直待在他身边了。
当时傅景洲用着最玩笑的话,却说着最重的未来。
那个时候苏宛辞天真,真以为他是舍不得她下厨。
从回忆中回神,苏宛辞抬眸看向即将做好饭的陆屿。
不禁在想:
如果她一周前没有遇到陆屿,现在的生活还不知道过成了什么样。
就算有一天她能从傅景洲身边逃出去,凭她那三脚猫的厨艺,真不好说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总不能点一辈子外卖吧。
这么一想,学学厨艺还真挺有必要的。
见她低着头出神,陆屿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宛辞瞳孔瞬间聚焦:“没什么。”
她看向那两碗奢华版的蟹黄拌面,“做好了?”
“嗯,来吃饭了。”
陆屿做的拌面量多,苏宛辞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见她就吃了那么一点,陆屿眉心折起,“再吃点,不然会饿。”
苏宛辞已经有了七八分饱,她放下筷子说道:“很晚了,吃多了会积食。”
陆屿挑眉,“不会积食,饭后还有运动。”
“嗯?”
苏宛辞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对上他笑意深邃的眸子,她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苏宛辞觉得她的腰都在发抖。
几乎是本能,她立刻站起来,按着太阳穴就要往楼上走,“不行,这段时间太累没歇过来,我先回去睡了,你自便。”
话音还未落,她就要转身离开。
可就在下一刻,陆屿忽然抓住了她手腕。
巧力一拽,苏宛辞本就酸软的身体瞬间失了重心。
男人搂着她的腰,稳稳地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手掌握在她腰上,而苏宛辞如坐针毡般坐在他腿上。
陆屿仿佛感受不到她全身下意识的僵硬,小勺中堆着满满的蟹黄,他亲自喂到她嘴边。
像哄小孩那样哄她:
“张嘴,晚晚。”
苏宛辞抿紧唇偏过头,“我真饱了,太晚了,睡觉吧。”
今天上午从十一点多折腾到了晚上八九点,如果晚上再继续,她估计会死在床上。
看着她这副生动鲜活的样子,陆屿眼底笑意加深。
他握着她腰肢的手猝然用力,苏宛辞下意识张嘴惊呼一声。
下一刻,那勺蟹肉已经喂进了她嘴里。
见她不动,陆屿可耻地威胁道:“你要是吐出来,我就换种方式喂你。”
苏宛辞:“……”
这顿饭吃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