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回到华庭公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整个大厅一片漆黑,感应到人体后,所有暖色灯光自动打开。
他走到二楼卧室,轻轻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走廊中投进来的一抹余光和窗外微弱的月光。
陆屿看了眼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正要上前,却听见一声低弱的轻泣声,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压抑的轻喃,“景洲哥哥……傅景洲……”
这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陆屿听得分明。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走上前。
大床上,苏宛辞侧躺蜷缩着,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种睡眠姿势。
她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一声又一声“傅景洲”间歇传来。
陆屿咬紧牙关,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寸寸收紧。
关节咔嚓的声响,突兀传来。
陆屿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异常的刺耳,剐蹭着耳膜。
生生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阴暗戾气全都激了出来。
他几乎控制不住地上前,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近乎嗜咬般,不管不顾地冲开她的唇齿,只想将她口中所有的声音全都搅碎。
他再也不想听到傅景洲三个字。
白天的时候,她乖乖顺顺地任由傅景洲抱着,
晚上的时候,就连在睡梦中,还都心心念念着他!
既然她这么放不下他,既然她这么爱他,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此刻苏宛辞梦中的记忆停留在傅景洲在星海湾想要强占她的时候。
在梦中,她拼命地避开傅景洲的钳制,甩开他不断撕扯她衣服的双手。
苏宛辞被手腕上隐隐的钝疼惊醒,猛地睁开眼,就对上了陆屿漆黑阴怒的眸子。
这一瞬间,她竟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下意识地推拒他胸膛,抗拒他的索吻。
而她这种反应,落在陆屿眼中,则成了她在抗拒他的接近。
白天不过是见了傅景洲一面,她现在连他抱她都接受不了了?
她跟他领证才领了几天?
这就打算甩开他,和傅景洲重修于好了?
呵,怎么可能呢!
苏宛辞越是抗拒,陆屿的动作就越失控。
他近乎是蛮力扯开她的衣服,强行将她压在了身下。
苏宛辞神色清明了几分,她拽着被子的一角想往身上拉。
“陆屿,我今天不想……”
房间里没开灯,陆屿看不到她眼睫的颤抖和眸底的悲泣。
“可是我想。”
他无情地将她身上唯一的被褥扯开扔向一边。
手撑在她两侧,眼中情绪幽深莫辨,可他偏偏压着满心的妒火在她耳边哄她。
“宝贝儿,我和你领证,就是为了睡你。”
苏宛辞闭了闭眼,企图跟他商量。
“明天好不好,我今天很累。”
陆屿冷冷掀了掀唇。
黑暗环境中,苏宛辞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他将她用力箍在怀里的动作和低沉的嗓音:
“宝贝儿,你不需要动,躺着就好。”
说完,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精确无误地封上了她的唇。
苏宛辞察觉到今天陆屿情绪不对劲是在半个小时后。
苏宛辞想说话,可他全程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凌晨三点。
苏宛辞彻底晕了过去。
陆屿带着一身盛怒离开了华庭公馆。
……
蓝夜酒吧。
凌晨三点半。
沈铭贺、周牧几个被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来到酒吧一楼,看着在吧台旁酗酒的陆屿,三人面面相觑。
“陆屿,大晚上的,你喊我们来干什么?”
沈铭贺今晚刚得了个美人,还没抱够,就被这狗喊了出来,这会心里怨气正浓。
陆屿将一堆酒让他们面前一推,惜字如金:“喝酒。”
几人:“……”
有病吧这是。
凌晨三四点,他不睡觉,在酒吧里酗酒?
周牧走到陆屿旁边,看着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的陆屿,打趣道:
“怎么着?夫妻生活不和睦,被赶出来了?”
换在以往,以陆屿的性子,定要损他几句。
可今天,他好似没听到周牧这话,只字不语,耷拉着眼皮一杯杯酒水灌入腹中。
周牧几人面色凝重了些。
昨天纪棠回来,他们几个在酒吧里疯到将近午夜。
可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陆屿频繁看手机。
就好像在等什么人的电话或消息。
一直到了九点多手机都没有任何短信,他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现在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就坐在这里酗酒。
沈铭贺几人都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和他那位闪婚的老婆有关。
陆屿周身的气场冷沉得骇人,周牧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