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号。
已是深冬。
但比起燕京的严寒,高海,称得上暖如春了。
一件针织衫,外加一件略厚的外套即可。
酒店里。
孙晴搬过椅子,坐到阳台上。
晒着照进来的大太阳,再盖着张大毛毯,浑身暖洋洋的。
不过,即使再暖和,也被外面耀眼阳光照的睁不开眼,却仍在想着燕京的漫天飞雪。
怀念着,那一脚踩下去,就留下深深积雪坑的脚印。
沐浴阳光中,心绪纷飞。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怎么又跑出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身后传来大呼小叫的嚷嚷。
孙晴没动,甚至懒得睁开眼,听语气就知是兰姐回来了。
“……小晴,问你呢,好些了没有?头还晕不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孙晴想继续这么悠闲躺着,可兰姐絮絮叨叨,在耳边聒噪个不停。
觉察一只手忽地搭到额头上,她无奈的睁开眼。
随后,她将那只手打开,“兰姐,医生说我要休息。静养?静养你懂不懂!就是不要打扰,不要找我说话……”
“死丫头,还来劲了!”
拎着粢饭团还没来及放下的兰姐,听这话,在那光洁额头上,轻拍了一掌,“真静养的话,你就该回屋在床上好好躺着。”
孙晴嫌烦,将毯子拉过头顶,侧身转向另一边。
“奇怪,医生不是说你没什么事了,怎么还病恹恹的。小晴,等吃过中午饭,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下吧,别不是有其他问题?”
“不要!我再休息几天就好了。”
“休息几天、休息几天。我不怕你休息,可从嘉平回来,你这都休息多少天了?烧早退了,还整天没精打采的……”
“我这就起来,好了吧!”孙晴略显烦躁,将毯子猛地一掀,转头说,“走吧。”
兰姐愕然,“走?去哪!”
“出去找头牛啊,我一拳打死它给你看看。这下就有精神了吧。”
“那不是精神,是神经!还一拳,你一拳能打死个蚊子,都是碰巧的。”
兰姐气笑。
拉个小板凳过来,她将买来的粢饭团放上面,“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前些天要忌口,好久没吃了吧。回来时,正好经过德兴菜社,你不是说过,那里的最好吃。”
“德兴菜社。”
孙晴低声念了下名字。
看看用油纸打包的粢饭团,她坐起身,掐了块放嘴里。
嚼了嚼,觉得味道和以前吃的似乎不同,隐约带着点苦涩。
她忙给推远,嫌弃的捂着鼻子和嘴巴,“好难吃啊,我不吃了,快拿走。”
“这丫头,一天一个样!”
兰姐只得把粢饭团拿走,放到自己房里去。
等再次回客厅,见孙晴挪了个窝,到了客厅沙发,可仍是盖着毯子斜躺着。
她摇头的走上前,问,“明天有个节目,但没什么台词,你要不要去?”
“不想去。”
孙晴干脆的回答。
裹着毯子起身,将前面电视打开,换了两个台,见都在播新闻,也就懒得再换了。
复而,退回沙发里,见兰姐直直看来着。
她不忿的噘嘴,“干嘛。我休息一段时间不行啊,一年下来,我难得休息一回。”
这句话,将兰姐堵得,半晌发不出声音。
是的。
以两、三个月之前来说,连续拍两部剧,又都是主角。
期间加上拍广告、上电视台、电台,以及各种商演。
此外,还要顾及鹿白十三香、爱鹿电子在全国各地的频繁路演。
可以说,孙晴真是忙的休息时间都不过。
确实很幸苦,她看着都心疼。
然而。
最近这两、三个月,特别是拍完《围城》后,孙晴的精气神,仿佛一下就泄了。
不是打不起精神,就这么懒洋洋的。
剧也不接,节目是能推就推,即使上了,也是状态,状况百出。
再不然,就是感冒发烧的身体不舒服……
“小姑奶奶,我知道这一年你辛苦,也很累,挣得钱都够花几年了。可你是明星啊,不拍戏、不上节目,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
兰姐坐过去,苦口婆心接着道,“现在,越来越多人进入这行,那些年轻漂亮小女生,乌泱乌泱的,再耽搁不露面,哪个还记得你。”
望着电视的孙晴眼神一滞,似有触动。
兰姐再接再厉,“昨天去电视台,你猜,我遇到谁了?许经理,就是青青姐。”
“哦。”
孙晴点头的出声。
许经理或许有很多,但青青姐就一个。
以前,兰姐要么喊许经理,要么喊青青。
后来听秦老板都喊“青青姐”,再不敢托大,便跟着改了称呼。
“许经理又问我,你愿不愿去万宝。”
兰姐说着,轻推了孙晴一把,“你到底怎么想的?公司都巴不得你转约了。”
是的。
现如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