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秦向河踩着地上霜冻,口吐热气的应声。
到九月份生日,大宝就满七岁了。
照理说,明年上小学,也可以。
但他和白鹿都不能看在身边教导,也没法像后世那样,早早就送进幼儿园。
这时小孩子,很多六岁就送小学去了。
太小跟不上班,就在一年级蹲一级,再不行,就蹲两级。
所以,他也想早点送大宝去学校,至少可以学的东西。
再这么人来疯下去,等长大,怕是要跟老郭抢饭吃了。
“马沟村小学,你知道吧?”
问完不等回答,刘庆来继续道,“学校都是以前老房子,破破烂烂,还到处漏风,孩子在里面念书,挨冻不说,也有点危险!”
秦向河下意识往马沟村方向看了眼。
“我和马春华一合计,这哪行!里面读书的,都是咱们两个村的孩子,但凡出点事,还得了!这几天啊,我一直没沾家,就是和马春华在镇上磨这事。”
说到这,刘庆来呵呵手,把手中那几页纸对秦向河亮了亮。
“看,镇上批了,还给拨了钱。我们村西头不远,有一片大空地,正好能盖十来间房子,再拉个院子。等好了,到时马沟小学就直接搬过来……”
秦向河听刘庆来提起小学,就隐约知道怎么回事了。
去年,他就和大哥说了,想让爹娘去宿阳,带大宝上学。
估计被刘庆来给知道了。
其实他想说,就算爹娘和他家搬去宿阳,茅塘这边的工厂也不会动的。
“向河,你爹你娘,都这把年纪了,去大城市能住的安?再说,城里人来人往,车多人多,拐子多贩子多,哪有茅塘好。你看……”
刘庆来伸手往河对岸一指。
三个穿军大衣,还戴红色袖章的,正昂首挺胸从村头大路经过。
秦向河失笑,这几人,应该是刘庆来故意喊来的。
平时,村里是组织了人巡逻不错。
但从他下车,这几人就来来回回,都在这条路上过去五、六次了。
刚刚还纳闷呢,几人怎么老在这边路口晃悠,原来是为这。
“听广山说了,你怕小孩在家,学不到东西,是不是?上小学能有什么学的……不是,就你家大宝,那机灵劲,评书故事的张口就来,我就没看过有这么能的孩子。你还怕他以后上学上不好……”
秦向河是服刘庆来这口才,听到夸孩子,难免心中一乐。
不过,再由刘庆来发挥下去,大宝就要成为方圆几十里的天才了。
“好了,好了。庆来叔,我知道你意思了。”
他忙的笑着打住,“这样吧。学校业已跑下来了,你们就盖。我会让大哥从厂里抽几万块钱……”
想着以后,大宝和妞妞也有可能在这新学校念书。
又改口道,“十万吧。要盖,就盖好一点。”
听秦向河说让盖学校,刘庆来高高提紧的心,一下子落下来。
年底,他和开胜老哥聊天,无意得知大宝要去宿阳上学的事。
不光是他,马春华、老张、高坤权几个,也都急得鼻子直冒烟。
只一年多时间,大家就过上了好日子,不亏了鹿白十三香的工厂在这。
尤其是茅塘。
看看这变化,路铺的都比县城还好。
一家家大院子拉起来,新房子盖起来。
现在连吃五保户的老光棍,都挑着捡着选媳妇。
对,说的就是工厂看门的老吴。
这一天天,鼻孔都快朝天了,动辄就说秦向河回茅塘,不找他洗车,离开时都不得劲……
总之,就差说秦向河之所以回茅塘,就巴巴专门找他洗车的了。
虽然是当个玩笑话,但谁都清楚了,他老吴和秦向河关系不错啊。
这名一传出去,立马成了香饽饽。
据传,连郭湾村那卖豆腐的张寡妇,都动了心。
话又说回来。
如今茅塘的,一个个走出去,哪个不长人一头,
就单说他刘庆来。
去镇上开会,轮到各村发言了,他绝对都是排第一个,镇长每次见他,也都乐呵呵的。
他现在,每天都爱到村东头来走一圈。
听着机器轰鸣,看着工人忙进忙出的,心里就乐,连睡觉,有时都能笑醒。
照这么着,茅塘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突然的,秦向河说要带孩子去宿阳上学,还让爹娘都过去。
这对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秦向河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一年里,偶尔能回来几趟,但有孩子和爹娘留在村里,就有个维系。
这要是都搬去宿阳,工厂怕也要悬。
他不止一次听别人讲过,别说去城里,就是工厂搬到县城,都能省不少开支。
想当初,若不是他拉着秦向河忆苦思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工厂估计早搬走了。
不止他慌,镇上都慌。
所以,盖新小学的事,几天功夫就批下来,还硬给拨了不少钱。
此刻再听秦向河说给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