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家里肯定住不下。
白凯在电子厂附近,早租好了一家酒店,还是排名前列的。
这次南宁开会,来的可都是各公司的“大佬”。
用秦向河的话来说,酒店要最好、最贵的,不差钱!
接一行人,去酒店放好行李,已是中午了。
想着在家里吃,白妈妈白爸爸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而且,那么多人,房子也有点挤。
秦向河找电话亭,给家里打去电话,让老两口带孩子,连同王小蓉,林四丫都去荣华楼吃饭。
当然,也没忘通知在电子厂忙活的陈小芸。
腊月二十四了。
往年,荣华楼早就关门了,今年却一直营业到现在。
似是人手不足,只开放一楼卡座。
一行人进了饭店,看下面坐的满满堂堂,白鹿还有点担心。
好在,荣华楼的老板,就刚好在柜台站着。
见常来的老主顾,破例给开了个二楼的宴会大厅。
饭菜上桌,白鹿见一桌人边吃还边说着公司的事。
遂向众人打了招呼,就去了爸妈那桌,顺便照顾大宝和妞妞。
这边饭吃完,那边还在谈着公事。
白鹿就拎上包,准备下楼提前把钱付了,顺便打包几份糕点。
大宝和妞妞最喜欢吃这家的,听说明天下午就歇业,要过完年初八才重新开。
刚出宴会厅,就听身后有脚步,回头见是花姐。
“你们不是在谈事情吗?”
白鹿诧异,往会厅里瞅了瞅,见秦向河还在和陈小芸等人继续说着。
“我在十三香工厂的工作,刚交接完,过完年,去宿阳管什么新开的投资公司。现在都还没影呢,暂时没我什么事……”花姐粗略解释下,随着白鹿一起往楼道走。
“花姐,我听向河说了。那时他在外面奔波,大宝和妞妞多亏了你们,真是麻烦了……”
“再这么麻烦的、谢谢的,我可真生气了。说句不好听的,当初你一走,就剩秦向河在家糟蹋,我恨得牙痒痒,就想着那天也喝成后庄的老丁。到时我就将大宝和妞妞接过来,当自己的娃……”
白鹿听花姐赌气说这些,忍俊不禁。
后庄老丁,在茅塘可是名人。
早年号称喝白酒是八两不醉、一斤不倒。
亏家里兄弟姐妹多,有帮衬。
所以即便再穷,这个哥哥家要一点,那个妹妹家借一点,也能过下去。
菜不菜的无所谓,但每天必喝酒。
还是用那种可以装十来斤的大白桶,买散酒,一打就一桶。
之后手里摸几个花生,顿门口,一喝就能喝上一天。
长年累月如此,终于喝的半身不遂,就这,看到人从家门口过,还勾着头问人家酒量。
不过,花姐还是真把大宝和妞妞当成自己孩子疼的。
当初她还在茅塘时,就是这样。
花姐又道,“说到谢,其实是我们该谢你。大剑被调去城里,当磁带厂的厂长。那磁带厂可不得了,前后可投了近千万。以前,是想不都想,我们这种农村人,不仅能进城,还能管那么大的厂……
“你不知道,现在大剑一回家,就把腰板一挺,瘸瘸的,在我面前装老太爷!跟谁呢,我也是副厂长,呵呵……”
“……现在啊,什么都好了,就巴巴望着,什么时候能要上孩子了……”
听花姐絮絮说着这些,最后,流露出不经意的落寞,白鹿忙轻声。
“花姐,你和大剑哥年纪又不大,有的是时间……这个,慢慢来。”
白鹿最不善这类话题。
尤其是从前年某人追来南宁,她也像重获新生……
不,她就是重获新生!
心境上,也和以往有了巨大变化。
或是某人来了南宁后,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的缘故,有种让她仿若回到少女时代所憧憬的。
“是啊,我们也不着急了。生不生的,看命吧,我最近连药都不吃了……看你家秦向河,突然变得正干,又顾孩子又顾家的,我是真替你高兴。”
不知不觉,话题又聊了回去。
想到前年八月份,秦向河一夜之间像突然开了窍,花姐不免一阵唏嘘。
左右宴会厅里众人还要聊一会,白鹿干脆拉花姐到一旁走廊,详细问起当初她走后,秦向河发生转变的情形。
虽然早前听刘剑说了,但此刻再听心细的花姐讲一遍,更了解秦向河那时多不容易了。
等等……
瞧白鹿反应过来的转脸,花姐这才道,“刚才吃饭时,我注意到,你看了朱红霞好几次。”
“我有吗?”白鹿轻咬嘴唇。
“当然有,我正好坐你对过,看的真真的。”花姐轻拉起白鹿的手,“给你说那么多,我可不是帮秦向河说话!照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想抽他。可从前年转了性,他是真对孩子好、对你好。在家里,这么久了,从没招惹过别人。”
白鹿闻声,嘴角抑不住的轻扬。
“你知道王二叔吧……就向河他二舅!”
“知道。”白鹿当然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