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包厢。
白鹿就将手套、挎包、外套的,全脱下。
也让王小蓉脱了,一起晾到旁边椅子上。
再没淋湿,可也落了不少雪,表面还是有点潮润。
何况,包厢墙壁里不知装了什么,待在这里,感觉很暖和,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俨然是两个世界。
坐到角落舒服的休息沙发上,瞧陈小芸翻菜单,白鹿理了理穿的乳白色毛衣,后从挎包里抽出一叠稿纸来。
中午放学,她和王小蓉是直接从学校过来的。
包里还放着作业,确切说,是某人给她布置的作业。
“你这一天天,到底在画什么?咦,这是大楼吗?怎么跟个帆船一样?”
喊外面候着的服务员,点好菜,陈小芸到沙发边,看稿纸上,已然初具雏形的建筑图。
最近,在租房,她常看白鹿在纸上画来画去。
之前都是一些局部细节,到今天,才看出画的是什么。
“我……随便画着玩的。”
“嗯?”
以为是课程作业什么,陈小芸只不过随口问问,可瞧白鹿犹豫模样,她反倒好奇了。
她可是越来越搞不懂白鹿了。
当初,她也是如此,心心念念的要上大学。
可高中之后,每每回想那被复习和考试填满的昏天黑地日子,她都害怕。
没成想,白鹿连孩子都生俩了,竟然还想上什么大学,好好在家当个阔太太不好吗,真是有福不会享!
俄而。
白鹿轻嘟着嘴说,“是他啦,说要明年在宿阳盖一栋办公大楼,非说让我来画,还要求,能成为地标的。”
陈小芸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两口子,钱太多,烧得慌吧。
不觉得,这太顺便了吗!
“我说了自己画不好,他非不听,还说画什么样就盖什么样。没办法,我只能认真画,再找老师也帮下忙!”
“打住,打住!”
陈小芸夸张的拉起袖子,给白鹿展示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埋怨吗?
这小劲儿,沁人心脾。
她要是秦向河,就冲白鹿这个酥麻劲儿,别说盖大楼,盖碉堡都行!
“什么啦,那你还要问!”白鹿不满的拍开陈小芸。
趁着后厨做菜还要等一会的空档,又埋头在稿纸上修改起来。
她可是知道,某人过几天就要来南宁了。
到时,就可以把初稿拿出来,肯定吓一大跳,肯定想不到她会设计的那么快……
“喂,白大美人,问你呢!”
见白鹿咬着笔头的回过神,陈小芸又问,“晚上,你还来不来我这睡?”
白鹿转着手中的笔,迟疑的回道,“还得过两天。我爸妈估计要后天能回。”
“好吧。我从别人那借了新带子,就是那个《猛鬼学堂》,不知吓不吓人,等你过来,一起看。”
“啊,鹿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在包厢里串来串去的王小蓉,立刻跑到跟前。
对这类型的电影,她可是死忠,恨不能吃完饭就去租房那边。
以前在武术队,虽说有固定工资,比赛拿到名次还有奖金。
但拿出大部分贴补家用,剩在手里的,就没多少了。
只够买些小零食,和生活用品的。
想添件衣服,都得一点点攒才行。
更别提,去什么电影院、录像厅了。
现在做保镖,每月拿那么多的钱,吃的、穿的、用的,鹿姐都给照顾到了。
还经常在租房那边看电影听歌消遣的。
这工作,她乐意做一辈子!
当然,每月领工资时,还是会有那么点惭愧的。
拿那么钱,却像是来享受的一样,跟着性格好、脾气好的鹿姐出门,基本没遇到过什么事。
反观林四丫那边,跟老板东奔西走不说,据称还常和小混混地痞流氓的冲突。
一对比,自己更像在拿钱混日子。
“那好吧。后天没什么课,我们下午去……”白鹿看陈小芸示意那天有空,便定了下来。
望着王小蓉孩子似的欢呼雀跃,陈小芸摇摇头。
秦向河哪里是给白鹿找保镖,纯粹是给白鹿找个妹妹,来解闷的!
听服务员在外面敲门,她招呼白鹿和王小蓉上桌。
饭菜上来,她又想起的问,“对了,叔叔阿姨这次去东营,怎么那么久。”
“去时天气还好,到了那,连续下了两天暴雪,车都停了。”白鹿回道。
前段时间,她一直是在租房那边住。
这不,爸爸要陪妈妈去东营。
走前,妈妈一直念叨家里新添的大彩电、电话,还有新洗衣机这些,她就说这几天带小蓉回家住,老妈这才放下心。
按计划,前两天就该回的,接到爸妈电话,才知东营下了暴雪。
要等通车,估计还要两天。
一盆热腾腾的羊肉粉丝汤端上桌,看服务员要把这菜挪到中间,陈小芸往后趔了趔。
她歪着身子,向服务员另一边的白鹿说,“十三香正在拍一个大广告,要拿去大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