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的,白妈妈又准备苦口婆心的一番念叨。
忽想到,秦向河这次为了来南宁看白鹿,连三千万的大项目,都说丢就丢。
再提醒女儿把钱一点点攒起来,倒变得有些可笑起来。
“妈~我知道了啦,你是为我们好。”白鹿坐起身,一本正经的道,“下次,我一定让他什么都不准买,这可以了吧!”
“你这孩子!”
瞧白妈妈作势要四下找兵器,白鹿忙笑着靠过去的服软。
这下,更不敢说某人在租房那边买下一整层,还打算改成专门给她看电影看书什么的,否则,能被妈妈逮着念一个月。
她略过这话题,转身问,“爸,今天他去市里,把你喊过去做什么?他有没有说……和小凯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时,小凯打了电话回来。”白妈妈说着,往电话机瞅了下。
家里装个电话,确实方便很多,有事在外面,随时打个电话回来就行。
俄而,她一拍脑门的走过去。
拿起旁边花边白丝布,重新把电话机给盖上,防止落灰。
“几千块呢,比大彩电都贵。”看女儿憋笑,白妈妈强自争辩了下,后接着道,“说吃过饭要和向河去南郊,顺便再去制衣厂。这会子,差不多快回了吧。”
看看进屋就局促老实坐着的王小蓉,白爸爸问,“小蓉,你要不要喝水。”
见对方连连摇手,白爸爸拎起茶几上凉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带着些感慨的说。
“市里早决定要关轻一了,只是善后问题很麻烦,全厂四百多名员工,最后只有几十个骨干,能并去那个规模最大的天贸棉纺厂。其余的,意见很大,向上面反映了很多次。”
白鹿听着,有点犯迷糊。
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轻一是南宁市建设较早的一家棉纺厂,到现在,很多是一家子都在厂子做事。
都以为进了厂,就捧铁饭碗了。
因为到后面,市里又陆续建了更多,更大更先进的棉纺厂,这边老厂效益就不行了,到这半年,已经是亏损很严重了。
听说,随着经济大形势,不少老厂,都被列入了合并或关闭的名单。
铁饭碗突然被打破,谁能乐意!
上个月,还有职工要拖家带口去市里闹,后面被她爸好说歹说,才给拦了回来。
只是,怎么又对她说起了这个?
“上午,向河接你爸一起去市里,为的就是这事。”去饭厅剥柚子的白妈妈搭话。
剥好,分了两大瓣塞给王小蓉。
其余的,摆到白鹿的面前。
白妈妈知道女儿最喜欢吃柚子了,“是陈驼子送的,说是从老家带来的,可甜了。”
“妈,小芸给我了几个,这阵子,都吃伤了,你们吃。”白鹿拿起一片柚子,转手递给白爸爸,好奇问,“棉纺厂关不关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爸爸道,“田志刚,就泰盛的那个大老板,这大半年,生意越来越好,听轻一厂要关,动了心思……”
“动什么心思,就歪心思!那个小厂,还不够我们棉纺厂塞牙缝的。”白妈妈不忿的打断话。
白爸爸听了,笑着摇头。
知道是上次在荣华楼,和刘文丽母女闹的不愉快,恰好田志刚儿子又娶了刘文丽的女儿,于是,白妈妈就连田志刚给一并迁怒了。
白妈妈气声,“难道我说的不对!那田志刚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是向鹿之家,他厂子早倒了!”
“对,你说得对。”白爸爸无奈应了声。
随后,他对白鹿道,“这次呢,是向河牵头,准备和泰盛合伙收购轻一。也谈不上收购,骨干职工都并去天贸了。”
白妈妈仍旧不遗余力的打击,“那可不,泰盛连厂带人加起来,才值多少一点,不是跟秦向河过去,市里门都不让进。”
白爸爸装听不到,继续道,“收购的资金,向鹿之家也是出大头。余下的,一小部分机器和员工去泰盛,剩下的,制衣厂都给接收了。反正这两家厂子收益好,尤其是制衣厂,福利好,工资又高。”
“哼,到时,不一定有几个愿意去泰盛的。之前被小芸挖去的,现在工资都比留棉纺厂的高一半,私下底,不知有多少人找过我。”
说着,瞧白鹿故意瞟来,白妈妈一个爆栗子轻敲过去,“看什么,你妈是这么没原则的吗,我可谁都没理!”
“中午一回厂里,就宣布了这事。这下,没能去天贸的,也没有一个闹得了,市里面,也是去了块心病。”
话是这么说,可白爸爸的语气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舍。
毕竟,轻一可是他们这些人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白鹿还有点搞不懂。
她不太问公司的事,也没什么兴趣,但秦向河偶尔还会跟她说说这些。
前些天还说过,再开分店,制衣厂就得再扩建,准备就在厂子那边,就近招些年轻人,没必要巴巴过来给市里去这块心病吧。
而且,一下子要接收至少两百人,比现在制衣厂的员工还多一、两倍,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向河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