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瞟了秦向河一眼,“对!是周斌拿脸把他胳膊、手打成这样的。喏,人就在最里的那间病房!”
听周斌就住在同一层病房,朱彪一捋袖子,怒气冲冲就提脚就往外走。
“我找他们去!还敢用脸打人,太丧心病狂了……”
脚刚抬起,他回过味来的倏地停住,一时语结,刚好不容易壮起的气势,也消散殆尽。
至此,朱红霞暗暗的吁了口气,轻声说,“就是打人打的,你自己也小心点啊。这么三天两头的受伤……你多想想大宝和妞妞!”
上前仔细查看下秦向河的伤势,其后,她脸色更加缓和的道,“名字那周斌是什么人,就不会多叫几个。枫林街还有白云百货那边,不都有……”
唐怡直听的目瞪口呆。
啥人啊!
让她更坚定了以前的看法,这朱红霞,整个就一扫把星,以后谁娶谁倒霉。
有道是“家有贤妻,夫不遭横事”。
遇事不说劝着点,朱红霞却还唯恐天下不乱,还说打人时多小心,多带点人!
这么着,男人怕是很有判头。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离最近的林四丫,得意秦向河示意后,这才提防的去开门。
……
四楼过道尽头的一间病房里。
一瘸一拐的肖慧英,围着病床,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怒声诅咒。
不知过了多久,听老焦在外面用力咳嗽提醒,她才喉咙沙哑的停下。
房门打开,响起微显热络的寒暄声。
“啊呀,肖女士,不好意思啊,最近工作忙,没能腾开身。看,你来宿阳,我也没能尽尽地主之谊。”
一个梳着中分背头,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林主任,你可是大驾光临啊……”
看清人,肖慧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在海沙的一个招商会上,为拉虹泰来宿阳投资,这林主任好话说尽,就差当场跪下来拜求了。
结果,她来宿阳,一有事,比谁都躲的远。
若是之前出面解决了秦向河,她儿子岂会再遭毒打,还伤的如此重。
正要夹枪带棒的讥讽,见老焦在后面暗暗摇头示意,她强压着怒火,语速极快的道,“林主任,那秦向河无缘无故把我儿子两次打进医院,这次,直接在医院里,打完就进急救室……”
说到这,肖慧英忍不住的扭头。
靠墙边的病床上,周斌无力的躺着,身上相对好些,又肿又青的,也只是疼一疼,手腕和胳膊虽被扭伤,倒也没伤筋动骨。
可那张脸,就严重了,此刻缠满着纱布,只留出两只眼睛,和出气的鼻子、嘴巴。
望着儿子涣散而又仇恨的眼神,她更是心如刀割。
“宿阳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们报了公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把人抓起来,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肖慧英杏眼圆睁,陡然提高音量,“像姓秦的这种祸害,社会的害群之马,就该抓进去枪毙……”
“咳~”老焦咳嗽一声,插话进来的对林主任歉声,“林主任,别太介意,你应该能体谅,孩子被打成重伤,然后还看着凶手逍遥法外的一个母亲的心情!”
闻声,肖慧英气呼呼的停住话。
“体谅,体谅。”林主任将不快情绪压下,温和的对肖慧英说,“市里派我来,也是看上次在海沙,我和肖女士有些交情。所以啊,今天这事,看看是不是能以和为贵……”
“什么!以和为贵!谁家的和!”
肖慧英杏眼一竖,差点指着林主任鼻子骂起来。
本以为靠着所谓“交情”,即使不偏帮,也能秉持公正的将秦向河抓进去,以后,她再想办法慢慢的报复。
谁知,对方却是来拉偏架的。
“肖女士,秦向河和令郎的冲突,市里都已经做了了解。”
说着,林主任往躺在病床睁着眯缝眼睛的周斌瞧看去。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主要呢,有很多人口供,都称,令郎不仅骂秦向河,还先动的手,那句‘就打你了’,在场的,可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是非曲直……”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慧英气得,话都快说不出了,“小斌……他是……绝对是那些人有问题,是姓秦的诬陷!”
开始,林主任见周斌被打的凄惨模样,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还想着,虽然有沈部长打招呼,但不妨碍他借机敲打下那个秦向河。
可此刻,那点念头,却被眼前肖慧英闹的荡然无存。
作为负责市里经济发展的班子成员,早前,当他得知虹泰要来楚湖考察投资,就急忙带人去海沙接洽。
肖慧英态度傲慢是傲慢,但洽谈结果,略有成效。
只是过后,久久没得到虹泰方面的落实。
他也知道急不得,毕竟宿阳这边想喝口汤,也得等海沙那边把肉吃了。
前几天,宋仁拿着肖慧英名片突然找上门,并说了两方冲突的事。
如果和周斌闹矛盾的,是一般人,那他为肖慧英允诺的那两、三百万投资,肯定会出头。
可那是秦向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