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就是他,他打的人!”
还没到跟前,走在后面的吊梢眼,就向身高差多有一米九几的健壮光头大喊。
见秦向河望过去,吊梢眼下意识缩回手指,色厉内荏的叫嚣,“看什么看!打人还不承认!”
听小流氓还敢恶人先告状,唐怡义愤填膺,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少血口喷人,是你们先耍……惹事的!”
这些小流氓,被某个家伙切瓜剁菜的轻松收拾,让她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而且在这些人出现时,某个家伙就有意无意的已经挡在了前面。
“说什么你,谁惹事了,看我脸被你打的,快,赔钱!”短发青年在最后面垫脚叫喊,见附近包厢有人探头出来,他指着这些人就骂,“看屁啊看,找死吗!”
“注意点影响!”叫做七哥的光头训斥一声,见短发青年禁声,对那些包厢里探头看来的人抱拳,“不好意思,我这兄弟火气大。没事,谁想看热闹,尽管过来看!”
这下,原本还忿忿不平探着头的,全都缩了回去,整个车厢立时变得异常安静。
“你活该!上车时就不老实,到车上诬蔑我偷你们东西,还敢说搜……”一想起刚刚的事,唐怡就恼火不已。
七哥眼睛在唐怡脸上滴溜转着,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光头,“如果你真没偷我兄弟东西,搜完找不到,那不就没事了。你打人,不就是心虚吗。”
“谁心虚……”唐怡脸色挣的通红,“你,你无耻!”
短发青年的视线,从唐怡脸上滑到鼓鼓两团胸前,再而往下,一直到紧身裤下的小皮鞋,“嘿嘿~你海沙站下车是吧,等着!”
秦向河皱眉,抬手往短发青年指去。
八十年代有些地方的情况就是如此,很少有人因为小事闹到公家,基本都是私下解决。
而且是谁强谁大谁有理,也造就了地痞流氓的横行。
之前几年,因为那场严厉整顿还好些,年初结束过后,这些人又开始蹦跶了。
光头将衣服领口一扯,露出大半个胸膛,亮了亮强壮板油。
“小兄弟,这么指人可不礼貌,你混哪的?”他歪着头,故意顶向秦向河从肩边指过去的手,不无威胁的道,“想打人啊,呵呵,我求你了,来!”
“求我了?”秦向河为难,还有主动提出这样要求的。
“啪~”
一巴掌抽打在光头上,响声清脆,车厢里连呼吸声都没了。
后面的三个青年在秦向河扬起手时,嘴巴就张着等塞鸡蛋了。
差点被打趴的光头,更是弯腰愣在当场。
从没人敢打他的光头,每次这样威胁别人时,对方简直吓要尿裤子。
眼前这个,怕不是个傻子吧!
“你姐姐的……”静了几秒,光头反应过来,直起身叫骂的扑去。
秦向河眼睛一眯,退后半步,一把扣向光头捣来的拳头,还没碰到手腕,就见一个身影噌的一下从身边冲出,继而,一个几乎带着掠影的尖头小皮鞋就扬了起来。
“咝~”
本想跟着加入混战的的三个青年,僵在当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清状况后,秦向河莫名觉得裆下一凉。
光头在唐怡收回踢出的脚后,立刻双手下捂的跪到地上,脸憋的发紫,最后倒在过道上蜷缩。
这已经属于伤到要害了,那个叫七哥的,最后就差口吐白沫了。
到了下一站海沙,光头才勉强能被人扶着站起,但仍憋着说不出话。
那三个小混子彻底蔫了,惹的这对,不光男的是个练家子,女的更是阴毒,太阴毒了,断子绝孙脚。
作为“同行人”,以及当事人,秦向河和唐怡一同被带下车。
在车站治安室,讲明事情经由。
确实是这几个混混闹事在先,而且皆有过往劣迹,主要是唐怡那一脚实在太狠了,据说赶来的医生检查后,都直摇头。
结果是双方私下和解,前提是唐怡一方要赔五十块的医药费。
差不多是其一个月工资了,不然就要往上报,经公家按程序法办。
一听要经公,光头和三个混混都畏畏缩缩,秦向河本想以此来减些赔偿,不想唐怡当场就答应,看那意思,要是对方同意,她想愿意多出钱,顺便将另外三个也给一起办了。
闹了这一出,火车早开走了,秦向河只能改签下一班车,差不多清晨才能到站。
本来到达海沙,只是晚上十点多,可等从治安室出来,已是近十二点了。
临走前,想到被混混们搀走的光头露出的愤恨眼神,秦向河决定好人做到底,将唐怡送到家再回来,反正在候车室等也是等。
海沙,是楚湖省的省会。
秦向河前世来过多次,还在这生活过几年。
此时海沙和多年后截然不同,眼前所见的大多建筑,后面都会推倒重建,连很多道路都改变了。
时间太晚,公交车已经停了,站路边等候,许久也不见有出租车。
最后,听唐怡说家离车站并不太远,秦向河没法,只得陪着唐怡沿街道往北一路而行。
一路上,可能是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