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好像就在这前面。”
天太热,从大坝一路过来,全新挖出的土,深一脚浅一脚的太难走,刘老二脱下瓜皮帽,拿在手里扇着风。
跟后头的刘大胖,边喘着粗气边劝着,“老叔,你慢点。别急,人跑不了。”
今天气温高,再被大太阳一晒,让本就不爱动弹的刘大胖,到这到河堰上更不想走了。
可对方和自己沾亲带故,有时他去郭湾村开赌摊,也得托这远房老叔去拉人,所以,中午被老叔带人冲家里,他不得不出来。
“好,好,我们慢点。”
刘老二也觉得,太过急切想找回面子了,他停下来,从口袋掏出那盒请人办事才会买的贵烟。
壮实表弟一直和张余跟在刘大胖旁边,点头接过递来香烟,往后头四个鼻青脸肿的青年梭一眼,“叔,你们这么多人,还治不了人家两个啊!”
“是我们大意了,被那瘪三给阴了。”刘老二嘴角抽动,何止这几个,家那边还躺着三个呢!
他打个哈哈的混过去,知道这人是远房大侄子最看重的,听说去少林寺学过功夫,是练家子,他亲自擦火柴给刘壮点烟。“大壮啊,等下就看你的了。”
“老叔,你放心,待会我们过去,准让他乖乖跪你跟前,再敲锣打鼓去郭湾给你磕头认错。”
刘大胖大包大揽,说完还回头嘱咐刘壮等下不用废话,见了直接摁倒就打,往胳膊腿的使劲招呼。
“对,你只管打,只要不打死,其余我来管!”刘老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瞧见刘壮抽烟时手有点抖,“你手怎么了?”
刚问完,刘老二就见旁边刘大胖去摸眼睛,平时咋咋呼呼傻大个张余也捂了捂脸。
此时他才注意,三人头脸似乎有点淤肿。
“没事,叔。我前几天手崴了,现在全好了,等下不影响揍人。”刘壮被嘴里烟给呛到,他下意识往四周扫视一圈,忽愕然道,“不是。前面好像是茅塘的。”
“对,是我们村的。”闻声,张余往前看去,十多米远是分界,再过去就是茅塘村的工段了,他都看到排在第一位置的泥冬爹了。
“就是茅塘村的!”刘老二重重点头。
不然怎么巴巴去找刘大胖,以刘大胖在周边村子的名头,哪家不怕!
等见到,怕都不用刘壮动手,那愣头青就能吓得跪到跟前。
当然,他可不会轻易心软,今天怎么揍他子侄的,就得怎么揍回来。
还有,什么医药费是吧,不多赔个够本,以后别想好!
收拾完这愣头青,他再去村里找刘一典,不信了还,他看中的儿媳妇,还能飞了!
“茅塘村,那个鸟蛋地方,还有敢跑去你们郭湾撒野的。”刘大胖笑的浑身肥肉乱颤。
听是又穷又小的茅塘村,更有恃无恐,早知道这样,他都不用喊上刘壮和张余,他只要露个面,不论谁都得变软蛋!
刘大胖豪迈的手一挥,“晚上,去你们郭湾搭个摊子吧,老叔,你这次可要多拉几个肥羊……”
“就等你来呢,有几个跑我这问多少次了,问你什么时候来……”刘老二快步跟上,“还有卖豆腐的张寡妇,也在家。”
见刘老二为老不尊,露出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刘大胖没忍住,跟着一起猥琐乐笑。
想到等下赌完,还能去一天天花枝招展且放浪成性的张寡妇家口花花,顺便装作不小心这捏捏那摸摸的占个小便宜,顿时浑身来劲,他领头往前快走,“走,快点,早点打完早点去郭湾!”
又走出一段路,见张余神不归属的绊倒几次,刘大胖气声,“咋了,你是不是那天……熊样,腿软了给我滚蛋!”
“不是!大刘哥,我……”张余欲言又止。
见刘大胖不耐烦要踹来,张余忙上前低声,“好像秦广山媳妇就是郭湾的……秦广山就是秦向河大哥!”
“啊!~”刘大胖吃惊,猛地一顿,转身和张余大眼瞪小眼,心忖,没那么巧吧!
后头的刘壮,传授着打架经验,正把几个小青年唬的一愣一愣,不留神,撞到急停的刘大胖身上,觉察后,手忙脚乱的去拉,却还是让刘大胖掉到旁边沟里。
刘壮缩脖子,看下狼狈摔进沟里的刘大胖,转而迁怒的暴喝,“这里是谁家的,给我滚出来!挖那么深,想要人命吗,你娘……”
下一刻,见旁边河堰岗上坐铁锹杆休息的身影惊诧望来,后面喝骂,刘壮给硬生咽进了肚子里。
秦向河等热心的二舅离开,便和大哥一起吃了大嫂给带的饭菜,可能是上工体力消耗太大,一大碗扒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大哥和刘剑去了自家工段,他也埋头继续挖,不知多久,看两边全坐河堰上休息,他才停下跟着上去。
哪知这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此时手上也像慢慢恢复知觉,火辣辣痛的厉害。
刘剑说像他这没怎么干活的,开始是会起泡,等起了几次,之后就好了。
还要起几次泡?
秦向河欲哭无泪看着掌上好几个的大水泡,没有针,就用指甲给撕开,疼的直咧咧。
妻子来茅塘村前,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更